纪青云和纪修争着陪护,每天晚上熬鹰一样地守在老爷子身边。
纪修不放心纪青云能照顾好爷爷。纪青云怕错过了什么临终前的大事。
纪部长和纪修继母隔三差五地来,向医生询问清情况后也从不久留。纪修大妈偶尔的话音里,卫秋歌能听明白个大概,当初棒打鸳鸯的是老爷子,周尘虽然对老爷子不错,但是到底心里是有疙瘩的,能做齐表面的功夫就算是她孝顺了。纪部长更是忙得没功夫守着,反正自己儿子替自己在床前尽着孝呢。
第三个月的时候,纪青云熬不住了。她的体力到底比不过年轻人,本来红光满面的脸只两个月就蜡黄带着黑,透露着身体透支的信号。
老爷子却一点好转也没有。更重要的是,老爷子的情况也一点没变坏。
她开始学着纪部长隔三差五地来。
纪修就自己守着。没日没夜地守着。
纪部长劝过,周世劝过,韦凡也来劝过,但是谁也没劝动。
“我觉得爷爷是明白的。”纪修不死心,“他只不过是不会说而已。”
“我陪他说说话,让他知道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卫秋歌送饭的时候,听到楼梯间内纪青云和纪修大妈在抱怨:“老头能熬,这回我算是信了。”
“大夫说了,这要是年轻人,一下就过去了。越是岁数大的,新陈代谢慢,就越能耗。我瞧着老爷子就是油尽灯枯了,但是这最后一口气就是长,就是咽不下去。他是耗住了,咱们这帮人可就倒了霉了,要不人家说,这人老了,能通快点儿死也是给子女积福。”
卫秋歌愤怒地推开了楼梯间的门:“您怎么能这么说爷爷?”
纪青云没想到她会把这话听了去,表情有些难看。纪修大妈急忙拉住卫秋歌的胳膊往外走:“她无心的,你就当没听见。”
天气渐渐暖起来,纪爷爷的身体似乎也有了好转的意思。从卧床完全不能自理,已经慢慢地能坐起来,精神渐渐变好,没事能和人聊聊天,甚至想自己下地走两步了。
纪修大妈逢人就说,这都是纪修的功劳,孝感动天了。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纪爷爷看着正在剥橘子的纪修,突然要求道:“你办个婚礼吧。”
纪修愣了一下。
他这辈子只参加过一次婚礼,纪部长和周尘的。
舞台上两个人光鲜靓丽,交换着永远忠贞的誓言,一片喜气洋洋。
没人记得他去世的母亲。
因此他厌恶透了婚礼这件事,他和卫秋歌是先领的证后谈的恋爱,自然也没考虑过婚礼。
“你总要给人家秋歌一个像样的仪式。”纪爷爷说道。
“她不是在乎这些的人。”纪修回。
“那你就全当为了我吧,”纪爷爷说出了本意,“我死之前给我一个像样的仪式,我想看你成了家再走。”
“您别说这种话。”纪修皱起了眉头。
“纪修,爷爷这个身体,可能活不到明年夏天了,趁着今年天暖和起来,去办场婚礼吧,让爷爷最后在老哥们儿面前涨涨脸出出风头。”
纪修终于点了头。
婚姻自古以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
这两年,他们过得亲昵和谐,沉浸在幸福的二人世界里。
这场婚礼,代表着这个世界将会不由他们控制地闯进来更多的人,还是两类截然不同的人。
纪修事后才明白为什么纪部长娶自己母亲的时候不办婚礼。婚礼这东西,本来就是给外人看的,而有些东西没办法拿给外人看,看了是笑话,大家都会下不来台。
纪修通知卫秋歌要办场婚礼的时候,她表情为难。
“我爸和我爷爷那边都已经拟好了名单了,你也拟一份吧?”
卫秋歌点头,但是几天后都仍旧没有动静。
“我谁也不想请。”卫秋歌别扭了好几天,终于说了实话。
纪修皱着眉:“我很拿不出手吗?”
卫秋歌这两年一直在公司声称自己未婚,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他好几次看到同班的男生找借口邀她吃饭,虽是被拒绝了,可她就是不愿意告诉别人她已经结了婚。
纪修跟韦凡抱怨,不知道卫秋歌心里在想什么。
“你那婚结的跟买卖妇女似的,有什么可满世界显摆的?”韦凡评价道。
他们婚姻的开始方式是他心里的疙瘩,便想借着这场婚礼解开。
周世给出了主意:“你要不求个婚呗?”
周五晚上卫秋歌打开门的时候,灯光蜡烛气球玫瑰花,屋子被纪修塞得满满当当,他穿着西装,正经地单膝跪地,态度虔诚:“秋歌,你愿不愿意在婚礼上再嫁给我一次?”
卫秋歌眼底仍有丝为难,可是眼前纪修的恳求让她拒绝不了,她点了头。
纪修出于礼节给卫秋歌妈妈去了个电话,卫妈妈开心得不行:“小纪,咱们多请一点亲戚,当初秋歌被姚家说得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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