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退后一步。顾夏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直到开出一段距离,顾夏才抬眸,看一眼后视镜。
呼啸向后的风景里,林子觐站在路边,长身玉立,目送着她,像一尊落寞的雕像。
她移开视线,加大了油门。
回到家,关上门的一刹那,顾夏提着的那口气忽然散了。
她靠着门,慢慢滑下去,跌坐在地上。
这不是普通的一天。
她遇见了刘颖,那些尘封的记忆,犹如开了闸的洪水,将她淹没。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天,刘颖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知不知道你连累了多少人?台里的名声被你毁了,我们这档节目也要撤了。这么多人的辛苦都打了水漂,这些全都是因为你!”
“你还有什么资格当记者!你这种人,压根就不配当记者!”
其他人亦皆是摇头,就连一直带她的师父都说:“小顾,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时间久了,那天的很多细节顾夏已经记不清了。
但“不配当记者”这几个字,像一道紧箍咒,死死卡在头颅上。于后来的无数个日夜,反复折磨着她。
那是顾夏记者生涯的最后一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
过去的片段断断续续地袭来,顾夏身体不受控制地打颤。
她挣扎着起身,冲向卫生间,双手撑着洗手池,止不住地干呕,仿佛要把浑身的罪恶都吐出来。
这是三年前染上的毛病,一回想起来就会干呕。
额头的青筋胀起,满身是汗。顾夏慌乱地打开镜子后的柜子。
柜门碰倒了牙刷和杯子,在劈里啪啦的掉落声里,她终于摸出一包半开的烟。
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好不容易取出一支烟,结果没拿住,掉在地上。她弯腰捡烟,咬在齿间,又摸出打火机,颤颤巍巍地点上。
烟是她的药。
尼古丁像麻醉剂,止住了她的干呕。
她在一支烟的时间里,渐渐平复下来,重新回到人间。
烟燃到了尽头,她丢进马桶。这才敢转身,开灯,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只是不知何时,镜中的她已是泪流满面。
顾夏失眠了大半个晚上,快天亮时才睡着。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刚到花店,小米立刻关心道:“夏姐姐,身体好些了吗?”
顾夏一愣,小米怎么会知道!
不等她回答,小米又说:“昨天你们去给客户送花,后来大帅比一个人回来,说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哪里不舒服啊?是胃吗?”
顾夏松一口气,难免惊讶,林子觐竟然会帮她圆谎。
她含糊地点头,想想不对,又问:“他回来干什么?”
小米抬手一指,“他拿了那些东西过来,说是送给你的。”
顾夏顺着小米手指的方向看,木质长桌上,放着一个墨绿色的大盒子。她不明所以,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是五幅锦旗。
小米疑惑:“这不是锦旗吗?大帅比送锦旗干嘛?”
顾夏自然也不知道林子觐的用意。
锦旗上标了序号,一二三四五按顺序排开。她先拿起一号锦旗,暗红色的挂布展开,露出两个金色的大字——“姐姐”。
紧接着,顾夏打开了二号锦旗,里面写着:“还生气吗?”
随后是三号、四号、五号——
“我错了”
“我是狗”
“汪”
顾夏:“……”
小米笑得前仰后合,“大帅比神经病吧,哪有人这样道歉的,笑死我了。”
顾夏在看到这几张锦旗后,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觉得有些无语,又莫名被逗乐。明明是无厘头,偏偏看得人心愉悦。
她甚至连自己都没发现,唇角已经微微扬起。
小米问:“夏姐姐,他怎么惹你生气了?要用这种方式道歉。”
顾夏把锦旗胡乱地塞回盒子里,轻描淡写:“他天天都惹我生气。”
“这确实,整天缠着,简直是阴魂不散!”
小米顿了顿,又说,“不过,夏姐姐,要不这回你就原谅他吧。这道歉方式,还挺别致的。”
是该原谅的吧。
顾夏如今平静下来,才后知后觉,昨天对林子觐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重了?
她不承认当过记者,不承认去过北川,对三年前的事情闭口不言,是觉得羞于启齿。
这是她耿耿于怀的过去,不堪又惨烈。
而昨天,却意外让林子觐窥探到了一角。
被一个外人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那一瞬,内疚、羞愧、痛苦……很多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让她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林子觐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怪他呢?
想到这里,顾夏叹口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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