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七年,魏司哲头一回盼着放假,这种心情对他来讲相当新奇。
享受着八/九点钟的阳光,半小时后,魏司哲从密集的车流中脱离,驶入寰球大厦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上十五层,向跟他打招呼的同事们一一颔首,绕过茶水间,魏司哲脚步一顿,他的办公室门敞着一条缝,磨砂玻璃透出两道模糊的人影。
才刚推开门,齐谦跳起脚扬高声音:“姓魏的!”
迎面咋呼一嗓子,魏司哲头疼地揉捏眉心,何沅压制着躁动的齐谦,防止他下一秒蹿过去对魏司哲动手动脚。
齐谦生气地嚷道:“组织现在要严刑拷问你!”
把车钥匙扔到办公桌上,魏司哲靠着桌沿瞄一眼手机,两条未读信息,都是楚嘉禾的。摁灭屏幕,魏司哲抬眸说:“聊正事。”
“有三件。”扒开何沅的胳膊,齐谦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件,你搞对象为什么只告诉老何不告诉我?”
“之前追楚嘉禾不知道送什么礼物,请他帮忙出谋划策来着。”魏司哲回道,“谁让他离我近呢。”
齐谦被这个回答噎住,卡壳几秒,继而横眉怒目:“那就不得不引出第二件事了!”
“为了让你离我更近,第一时间掌握你的最新动态,我决定,今天就把你从老何这里挖走!”齐谦无比坚定地说,“比我们之前商议的工资再高五倍,我够诚意不!”
魏司哲摆手说:“别挖我,没结果。”
尽管早就清楚对方会作何答复,齐谦还是委屈地瞪着魏司哲:“你就是偏心老何!”
何沅欣慰地开口:“嗯,确实。”
齐谦回头指着他:“你闭嘴!”
“谦谦啊,差不多得了,想和司哲谈正事用不着做这些铺垫。”何沅拆穿道,“你就算逗得他合不拢嘴,他也不会同意的。”
魏司哲了然地问:“所以,第三件事是什么?”
停止玩闹,齐谦扶着领带正襟危坐,抓了抓打理服帖的头发,与何沅对视片刻,面色犹豫。
见他一直在踌躇,何沅安抚地拍两下齐谦的腿,望向立在书桌前的魏司哲,说:“齐谦有个计划,他想跟我们一起开家投资公司。”
当下谈论的话题,以及面对的场景,都和七年前的经历一模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当年提议创建投资公司的人,是魏司哲。
“司哲,我觉得咱们三个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齐谦语速缓慢地阐述自己的观点,“财力、实力、能力都比过去有所提升,以你的头脑、老何的分析和我的眼光,我们这一次肯定没问题。”
视线垂落地面,魏司哲静默无声,好似想要透过时光寻找什么,方才欢快的气氛刹那消散。齐谦焦虑地欲言又止,何沅的姿态倒是淡定,半晌,魏司哲聚焦目光,扭头看向何沅:“你的意思呢?”
何沅抿住嘴唇,停顿两秒:“我同意。”
眼神挪回齐谦身上,魏司哲问:“沈宥清的意思呢?”
听见沈宥清的名字,齐谦闭了闭眼,火气猝然顶了上来:“我就知道你还得提这个人。”
齐谦不比何沅稳重,性格直率,讲话也直接,遇到困难容易浮躁,总是不够镇定。眼下魏司哲还没说什么,他先急了:“六年了司哲,沈宥清都跟咱们断了六年联系了,你老提他干吗?”
“人在乡下过得有滋有味儿,娶了老婆生了女儿,日子美着呢,这不是咱们最想要的结果吗?”齐谦不解道,“我们开我们的公司,关他什么事?是他不愿意见我们,你对他够仁至义尽了!”
魏司哲不疾不徐地问:“齐谦,你了解沈宥清吗?”
齐谦提高音调回答:“我这一刻对他的了解,就是他挡了你的财路,横在你的事业中间,偏要让你跟钱过不去!”
“既然不了解,‘过得有滋有味儿’、‘日子美着呢’,那都是在外人看来。”魏司哲说,“你我都清楚,当年沈宥清有多想经营好咱们的公司,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又那么要强,他会甘愿一辈子守着乡下老家那一亩三分地吗?”
“魏司哲,他不肯见我们。”齐谦反复强调,“这是他的态度,他对我们有成见。”
“不是对你们,是对我。”魏司哲道,“当初是我自以为是、苦口婆心劝说他认同我们的方案,才导致他损失了全部的财产。”
“即使遇上金融危机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但至少,我不应该因为几次小小的成功就沾沾自喜,自大地认为自己的决策绝对正确。”
何沅拧眉:“你别把责任都揽给自己,沈宥清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
魏司哲摇头:“投资方向预判错误的人是我,这个痕迹在我这儿永远抹除不掉,假如一切没发生过,沈宥清那样的人,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我是他最信任的朋友,所以,我对他的伤害最深。”
魏司哲回身摁开笔电,准备工作:“只要他一天放不下,我就是有罪的。”
“齐谦,老何,用得着我的地方,随便使唤,开公司的事情不用考虑我了。”魏司哲笑了笑,说,“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34章 心弦34
在齐谦的印象中, 魏司哲处事总是冷静的,哪怕当时他们的公司在金融危机的席卷下,因各方大大小小的失利亏损上百万, 这人也只是沉默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 凝视着黑暗的虚空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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