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靠在沙发上发呆,他现在身上有的钱已经不多了,自从上次过年的时候跟陈中正大吵一架之后,陈修远就没回过家,就连清明节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祭拜的母亲。
陈修远对钱其实一直是没什么概念的,这次托他爸爸的“福”,大少爷体验了一把需要算着钱怎么花的日子。就算是再怎么抵抗陈中正的强权,陈修远也不得不承认,没了他爸爸,他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空有一腹叫嚣着的远大抱负,实则是个投资都能被骗的笨蛋。
不知怎么的,陈修远满脑子都是那晚看到的周岁淮和陈晏。
他们气定神闲并肩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样子,绝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因为被卷走了十几万而颓废恼怒成这样。
陈修远靠在沙发上,发出粗重的低吼,整个人都被埋在一股难以排解的窒息当中。
周岁淮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来,陈修远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眼底一片乌青,看起来很是憔悴。
周岁淮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怎么在这睡着了?”
陈修远迷迷糊糊睁开眼,视野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周岁淮脸的轮廓,瞧不出远近,他只好伸手去摸周岁淮的脸,有些没安全感地小声喊了句“哥”。
语气好像在撒娇,周岁淮抓住他的手,语气又放轻柔了些。
“别睡了,吃晚饭了吗?哥给你做。”
陈修远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见周岁淮穿着一身西装,正在脱外套。
“你吃过了吗?”陈修远问。
“我也还没吃,你想吃什么?”周岁淮挽起白衬衣的袖子,手腕鼓起的小骨节看起来坚硬极了,没几两肉。
“吃面吧。”陈修远起身,“我去给你打下手。”
这个点也吃不下什么油腻的饭菜,面做起来也快,没过多久,两碗卖相漂亮的鸡蛋面就出锅了。
陈修远安静地低头咬着碗里的鸡蛋,周岁淮抬眸看了他几眼,问:“今天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陈修远动作一僵,咽下喉咙里的蛋之后,说:“没有。”
周岁淮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视线在筷子上停留了好一会,才说:“我其实今天不是在加班,我出去看房子了。”
陈修远倏地抬头。
“我自己比较忙,所以请我助理帮我挑的,今天去看了一下,还挺满意的。”周岁淮说,“是个两室的公寓,面积不是特别大,百来平,但是日常住还是很够的。”
陈修远喉咙里卡着几根面条,此刻咽都咽不下去,他脸上满是错愕,盯着周岁淮。
半晌,陈修远滚动了一下喉结,问:“你要搬出去吗?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年前就有这个打算了,总不能一直租房子吧。”周岁淮脸上挂着笑,说。
陈修远睫毛轻颤,呼吸也滞缓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满腹问题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不是两间房嘛,等咱们搬过去,剩下那间可以用来——”
“咱们?”陈修远眉头微皱,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周岁淮嘴角的笑一僵,问:“你不愿意跟我住吗?”
“我当然愿意啊。”陈修远脑袋里乱成一片,但还是立马开口回答,这让周岁淮神色舒缓不少,陈修远放下筷子,把手靠在餐桌上,说,“但那是你的房子。”
周岁淮紧着眉,语速都变快了不少:“我的房子怎么了?你能住你君哥的房子,就不能住我的房子吗?”
陈修远不太知道怎么应对周岁淮这种眼神,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住君哥的房子会给房租。”
虽然就他口袋里的那点钱,不知道还能付上多久的房租。
“你……”
周岁淮说不出让陈修远给自己交房租的话。
“我欠君哥人情,以后会还他的。”陈修远又说,“但是我不能欠你人情,不然那叫什么谈恋爱。”
让他住周岁淮的房子,开周岁淮的车子,吃周岁淮给他做的饭,那周岁淮是在谈恋爱吗?是在养儿子吧!
陈修远紧了紧拳,指尖陷进掌心的软肉里,低头躲开周岁淮的目光。
他声音听起来很没有底气,周岁淮随便找两句话都能把他满是破绽的话给怼掉,但是陈修远低着脑袋,沮丧的样子像极了马上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岁淮洗完澡出来,发现床上没人,他到客厅走了一圈,也没找到陈修远。
陈修远的房间房门紧闭,只有一道光从房门底泄出来。
周岁淮手顿住,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想着各自冷静了一晚上,第二天总能再商量下这件事了,周岁淮上完班回家,发现家里灯都没亮,他试探地叫了声陈修远,房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回应。
周岁淮狐疑地开了灯,准备换鞋进去,突然发现鞋柜上陈修远那几双贵得要命的鞋都不见了。
周岁淮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鞋都没换完,就踉踉跄跄朝陈修远的房间跑去,推开门一看,床上的被子叠得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出自还在起床气中的陈修远之手,周岁淮猛地推开他的衣柜,里面果然是空荡荡的。
周岁淮心突突猛跳了两下,又跑回自己房间,拉开衣柜一看,陈修远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衣柜里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清一色黑西装白衬衣,枯燥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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