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萧衍揉揉眉心:“你和一个人,喝多了,然后那个那个了。”
“操!”翁施低呼,“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他和宋科长的剧情吗?宋科长竟然连这个都告诉萧衍,真是不要老脸呀!
萧衍打了个酒嗝儿,瞬间倾诉欲爆棚:“然后吧,你本来有点烦那个人,后来又挺、挺喜欢那个人的!”
翁施红着脸,低头掰手指:“那什么……你说的都对,我是挺喜欢的。”
他一开始有点儿烦宋科长,宋科长老作弄他,后来就喜欢宋科长,还越来越喜欢,一直喜欢到了现在呢!
“但是!”萧衍忽然一声哀嚎,“他妈的!”
“冷静点冷静点,”翁施了然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都是我和你哥哥的错。”
一定是平时他和宋科长表现得太琴瑟和鸣了,让弟弟觉得既羡慕又嫉妒,导致纯洁的弟弟心灵扭曲,就像单身狗总是想烧死恩爱情侣。
萧衍压根儿就没听见翁施说什么,仰面躺倒在地上,颓废地看着翁施:“你好可怜,太可怜。”
翁施害羞地说:“我不可怜,我可爱可人又可心。”
“你说你玩玩就算了,睡了就睡了,”萧衍突然嘲讽地一笑,醉醺醺地说,“他又不是真的喜欢你,他有喜欢的人,你顶多……顶多是和他那个喜欢的人,有那么一丁点儿……就一丁点儿像……”
“我像谁呀我,我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可爱呗!”翁施说着说着,笑容忽然僵硬。
“可怜虫啊你!”萧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翁施的鼻子,“你算什么,顶多算个消遣,有了吧也行,没有也无所谓,傻逼吧你!”
翁施浑身发冷,如遭雷劈。
他忽然想起曾经的那个“白月光”,这些日子过得太美好、太梦幻,他竟然连这茬都给忘了。
第85章 保险柜
翁施瘫坐在地上,嘴唇煞白。
萧衍仰面朝天,大字型躺着,眼神迷离:“要是他说喜欢你都是哄你的,那他哄你一辈子也好啊,就怕他哄着哄着,哪天突然不想哄了……”
萧衍的话像一把刀子,“噗”一下扎进翁施心里。
翁施最怕的不就是这个吗?
他从不敢让别人知道他和宋科长在一起了,知道的人都觉得他和宋科长不般配。
“萧衍,”翁施浑身发冷,用力搓了搓膝盖,“你哥哥他,以前有没有喜欢什么人呀?”
“我哥?嗝儿——”萧衍喝醉了,脑子转得慢,愣了十来秒才反应过来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他哥身上了,“你说宋、宋尧啊?”
翁施点点头:“他有那种很喜欢、特别喜欢的人吗?喜欢到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有啊。”萧衍不假思索,不就是你呗。
前天他哥还私下里和他说,让他对着翁施旁敲侧击一下,看翁施愿不愿意和他们一块儿回首都过年。吩咐完了又说要是翁施不乐意就算了,他胆子小,这么快就邀请他回家见家长,担心他有压力。
反正萧衍活了十八年,没见他哥对一个人这么上过心。
翁施搓膝盖的手掌一顿,果然有这么一个人吗,能让宋科长喜欢到一辈子放不下的人。
胸膛瞬间席卷上一阵巨大的酸楚,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嫉妒。
翁施咽下喉头的苦涩,磨搓膝盖的动作越来越快,好像这么就能给自己取暖似的。
“对、对了,有个事儿忘和你说了,”萧衍把他哥嘱咐的这事儿忘了个干净,这会儿才想起来,“你过年和我哥回家呗,让我两个伯父高兴高兴……那件事之后吧,我哥他——嗝儿,很消沉,很伤心,我伯父担心坏了……”
翁施低着头:“是什么事啊。”
“就是他走了呗,”萧衍醉醺醺地说,“我哥成天抱着相册偷偷看他的照片,还掉眼泪,有回发高烧,半死不活的,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我哥也、也怪可怜的……”
“他”会是谁呢?
翁施吸了吸鼻子,手掌都要磨破皮了,但还是一个劲儿在膝盖上搓。
“他”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现在在哪里呢?
萧衍扯了扯翁施衣摆:“哎,我和你说的,你别给我哥打小报告,反正你迟早得知道。”
要是让宋尧知道,他把宋尧偷偷看仙逝的赫鲁晓夫照片、还憋屋里哭鼻子的丢脸事儿告诉翁施,宋尧铁定要胖揍他一顿。
“不会的,”翁施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小声说,“那他——他去哪里了,他为什么要走?”
宋科长这么好,翁施想,如果是他自己,他怎么舍得离开宋科长。
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像这样和宋科长朝夕相对,他都觉得还不够。
萧衍撒酒疯撒困了,耷拉着眼皮,咂咂嘴:“谁知道去哪儿了,去爱别人了吧,估计过得很幸福。”
他哥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赫鲁晓夫临终前的那段时间,他忙于学业,没能到家陪伴。那年,他哥的生日愿望很简单,希望赫鲁晓夫来世去个更加温暖的家庭,过更加幸福的一生。
萧衍那时候问宋尧,怎么不让赫鲁晓夫下辈子还来找你,他哥想了想,摇摇头说算了。宋尧怕了这样的分离,他的职责注定了他没法把赫鲁晓夫放在第一位,他害怕这样的遗憾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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