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什么了?”
那人吓破了胆子,甚至没反应过来傅青忽然动手的缘由:“我说什么了?”
傅青一言不发,他继续用单手制住那个人,左手打开水龙头,灌满了水池,就将那人的头往里面按。
呛水和求饶的声音一同传来。
傅青不为所动,实际上他的脸色都没变,只是慢慢地数着拍子,然后将那个人从水里捞起来,又问:“你方才说什么了?”
他只觉得从死亡的边缘被捞回了,原本打算求饶的,可本能却止不住开骂:“我日你妈啊,不就是谢颜吗?做了不敢让人……”
他的话没有说完,傅青数完了拍子,又将那人的脑袋按到水里了。
谢颜头晕晕沉沉,又吐不出来,外面的话听得模糊,但傅青的动静太大,他直起身,从隔间里出来,没管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另一个人,直接去拍通往洗手池那边的门。
他知道傅青的脾气好,一般不会动手,可一旦真的动手就是要伤筋动骨的。
可傅青没有开门,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低声数着拍子。
谢颜硬生生将那扇门踹开了。
那扇门不太结实,只是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薄板。
他冲了进去,一抬眼,能看到傅青的半边脸,轮廓深刻,眼神阴鸷,狠戾得惊人。
傅青的余光瞥到了谢颜,手上的动作不自觉一松,那人从水池里挣扎出来,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而另一个也冲了出来,甚至连地上的人都没管,直接跑了。
谢颜没管他们,而是走到了傅青的身边。
他的耳朵和脸颊都是红的,眉眼微微下垂,轻声说:“平常遇到这种事,本来应该是我自己动手的。”
傅青怔了怔,他没料到谢颜会说这句话。
谢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我今天喝醉了,没有力气,谢谢傅哥帮了我。”
他不会说,别打了,打错了,会出事,有不好的影响这些叫人难过的丧气话。
因为傅哥是在帮他出头。
谢颜不是傻子,他也能隐约知道外面在传什么。
傅青知道谢颜在担心什么,就是怕自己的街霸身份出事。他笑了一下,那是很勉强又冷硬的笑:“不会出事的,也不用怕他们报警。我讨债的那几年经常和警察打交道,知道分寸。”
他方才也压了脾气了。其实那种情况下,怎么动手都不为过,可傅青顾及着谢颜,到底没用会留下痕迹的手段。
谢颜用另一边水池洗了把脸,说:“我去导演那边说一声,我们回家吧。”
那人早跑了。
回去的时候,那条走廊似乎格外长。
傅青轻声问:“那天送了玫瑰,还有别的什么吗?”
谢颜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说:“除了玫瑰,里面还夹着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是给剧组的投资。”
那一瞬间,傅青的呼吸都停止了。
其实从那人的话里都能猜到,可直到从谢颜的口中说出来,他都不太确信。
他的确送了玫瑰,却并没有支票。
谢颜很烦那件事,可却不愿意叫傅青也烦,轻描淡写地解释:“就是给剧组的投资,放都放了,也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
送一束玫瑰是情难自抑,尚且可以用影迷的身份遮掩过去。可里面还夹了一张支票,即使是给剧组的投资,也会叫人议论纷纷。
今天只听到这么一回,还有更多的人在更多的地方说着更难听的话。
傅青活了三十二岁了,对别人的话看得很开,也不在意背后被议论些什么,可他们侮辱谩骂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谢。
那便不行了。
谢颜回去后和孙怀君告别的时候,傅青去找酒店经理,将谢颜踹坏了的那扇门赔了。然后下楼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等到谢颜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夜风很凉,两边的窗户都是开着的,傅青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他点了根烟,没抽,就夹在左手的食指与中指间,指节一下一下磕在方向盘上,很响。
白酒的后劲很大,谢颜方才是勉强自己清醒过来,现在又昏昏沉沉,醉了七八分,不太睁得开眼了,半阖着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傅青的身上。
忽然,谢颜朝驾驶座那边挪了挪,轻轻拽住傅青的袖子。
傅青偏头看着他。
大约是醉酒了的缘故,谢颜的眼角透着红玫瑰似的颜色,不浅,很浓烈,大片大片地晕染在脸颊上。他的手腕却很细,很白,青筋透过薄薄的皮肤清晰可见,抓住傅青时的动作也很轻。
他软着嗓音说:“别敲左手了,会疼。”
傅青不自觉地看向左手手臂,那里有一处有时候连自己都记不清的伤疤。
可谢颜会记得,即使醉得迷迷糊糊也不会忘。
傅青将车停在一边。
谢颜脑子不太清醒,一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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