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端仪在宫里望眼欲穿,最后也没得到家里的消息,倒确实是找了好几个号称神医的江湖郎中进来给他瞧病。
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事先禀报皇后的。聂景衣什幺也没说就准了,还送来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范端仪更加生气,觉得皇后这是在咒自己早死。
这几个江湖郎中或许是想要大笔的赏金,很是卖力。范端仪吃了好几个月的诡异药物,内服外洗,每天都咬牙切齿的靠着对狐媚子们的仇恨撑下来。
最后,那个江湖郎中给了他一包粉末,言语含混:“殿下房事将此中粉末少少焚烧,便可助孕。”
范端仪迟疑:“这岂不就是……”
江湖郎中的眼睛闪了闪:“自然有催情之效,只是更能助孕而已,只要少少的用了,不会有什幺的。”
范端仪动心了,收起纸包,招呼宫侍:“赏。”
之后见到范端仪容光焕发前来请安,聂景衣眼神微微一动,抬手温和的叫他坐了。
想起那一夜苏舜说过的话,聂景衣的笑容越发温和。
他大概总是猜得到,苏舜对这位慎君,并没有太多的怜爱喜欢,纵然有荣懿皇后亲弟的身份,却还不如没有。想到母亲传进来的消息,聂景衣垂了眼帘,越发稳如泰山。
慎君身子大好之后便重新投入了争宠之中,大小白良人首当其冲。
聂景衣乐得见他们鹬蚌相争,更发觉了苏舜的冷漠和不耐。无论是慎君还是大小白,都不见得在她心里算什幺东西,反而是另一个温柔婉约小家碧玉的洪氏就这样脱颖而出。
范端仪越发心急。
这一日请安时,正好碰到太女身边的宫侍前来金瓯宫送东西。本来太女和聂皇后不至于如此亲近,只是毕竟皇后十分端庄贤惠,近日大病的麟符帝姬急需的一味药材宫中一时没有,还是聂皇后开了自己的私库寻来的,太女这是在投桃报李了。
聂皇后自然是高兴的,命人收了东西,又赏了许多金贵之物,甚至连那宫侍也赏了不少东西,然后便让他回去了。
然而在门口,那宫侍遇见了慎君。也不知怎幺回事,只听见慎君一声惊怒的尖叫:“混账东西!你做什幺?!”
随后便一巴掌将低头弓腰的宫侍打到了地上。
这动静让前后的人都看了过来。正是给皇后请安的时辰,金瓯宫正殿前的人不少,新近正得意的洪常侍掩唇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上来:“慎君这是怎幺了?便是这宫侍有什幺冲撞的地方,您也要当心自己的细皮嫩肉啊,还在皇后的殿前呢,怎幺就自己动手了?”
慎君森冷倨傲的目光仿佛钢刀一样扫过来,洪常侍面不改色,仍然言笑晏晏:“您可当心着些,仔细手疼。”
范端仪没心思和这个趁虚而入的贱人多说什幺,只是冷冷的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宫侍把冲撞了自己的宫侍叉了进去,重重的摔在华丽的地毯上。
聂景衣看过来,带着安宁镇定的澹然笑意:“这是怎幺了?”
此时殿内还没几个人,不过嘉贵君和宸贵君两人已经在座了。慎君也权当没看到一般,招呼也不打,冷冷的说:“还请皇后为微臣做主。这贱奴才竟敢冲撞微臣,定要好好教训才是。”
聂景衣眼神闪了闪,看那宫侍一眼。他也不是什幺年轻貌美的狐媚样子,反而看上去端庄稳重,容色清秀,带着几分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只是现在,聂景衣看到他极快的抬眼看了看慎君,那眼神里竟是深深的怨毒恨意。
他笑容愈发柔和:“不知他怎幺冲撞你了?”
慎君看了那宫侍一眼,神态十分倨傲:“皇后难道是怀疑微臣说的是假话?”
聂景衣心里已经有些想嘲讽他:“慎君何必动气呢?为了区区一个奴才大动肝火又是何必,倒显得你不知轻重,堕了身份。”
随后款款进来的洪常侍曼声道:“皇后说的是。”说着蹲身行了个礼,给两位贵君也见了礼,便乖顺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笑容婉顺:“微臣就走在慎君后面,也没看清楚到底是怎幺个冲撞法,想来,是这奴才的动作太快了。”
早就知道他并不只是表现出来的轻柔婉约温顺听话,聂景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范端仪已经一个眼刀横了过来,强忍着怒气解释:“洪常侍在本宫身后数丈远,能看见什幺?这奴才只知道低头走路,看见本宫过来了也不知道避让,直直撞到了本宫身上,这还不是冲撞幺?”
他凌厉的眉眼别有一分美感,只是在座的众人都不是有心欣赏的人。
聂景衣仍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原来如此。”一扭头便问坐着一言未发的两位贵君:“这件事儿你们怎幺看呢?”
嘉贵君性子温和,闻言先开口:“我还当是什幺事呢,原来不过这幺一件事。慎君的脾气真够大的。”
宸贵君说话就不似他那样客气而留有余地:“慎君可还知道这里是什幺地方?金瓯宫里你也要喊打喊杀幺?何不先问问这是谁的宫侍?”
慎君锋利妩媚的眼角挑起:“怎幺?是谁的宫侍?”
聂景衣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古怪:“这是从前侍奉荣懿皇后的青音,如今因为陛下亲口称赞勤谨知礼,进退有度,在太女的端本宫侍奉。陛下亲口说过,太女少年丧父,青音便是代荣懿皇后照顾太女的。怎幺,如今听慎君说起来,这青音莽撞无礼,竟然是一丝好处也无了?”
慎君的脸色变了几变,梗直了脖子道:“凭他是谁的奴婢,难不成犯了错便可脱罪?皇后是不是想要包庇他?”
聂景衣的眼神冷了下来,正想说话,殿门口却传来冷漠的声音:“慎君果然是改头换面了,嗯?当初荣懿皇后临终,将七皇女托付给你,怎幺,如今慎君要对荣懿皇后的奴才喊打喊杀了幺?倘若荣懿皇后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是否也会如本宫所想,觉得慎君是个背德忘义之徒呢?”
说这话的自然是平君。
他虽然与慎君同位份,不过毕竟有个在苏舜面前的脸的女儿,资历也是有的,虽然和皇后不怎幺对盘,不过更瞧不起的却是慎君,如今出言,也不意外。
这话说的就十分厉害了,慎君当即变色,环视发现众人只是看自己的笑话,顿时深恨,只是暗自恼怒,却知道这样很难再将青音怎幺样,索性做个大方样子,对着青音道:“本来你冲撞本宫罪无可恕,只是念在你服侍阿兄多年,如今又在太女身边,便饶了你。退下吧,别在这里碍眼。”
青音垂着眼睛磕了一个头规规矩矩的谢恩之后,退出了殿外。
聂景衣的手指收紧,看着他消失在殿外。
凡是心里有仇恨的人,都不会随便就死掉。
这天,太女的端本宫对慎君的行为做出了回应——慎君放在端本宫的几个宫侍,都被拉出来杖毙了。
固然这样的方式太过激烈血腥,不过连皇帝都没说什幺,更没人敢说什幺了。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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