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之情是黄金的锁链,无论是否情深,又是否相疑,甚至仇恨废弃,都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帝妃之情,却是手中沙,无论如何精心掩饰,诚心挽留,总有吹尽的那一刻。
这就是正与侧,嫡于庶,出身与名分的区别。
午夜梦回,重欢还是会不安的惊醒,有时候身边睡着呼吸沉沉,手臂揽着他的苏舜,他小心翼翼的松口气,更加钻进她的怀里去,有些莫名而来的悲伤酸楚和委屈,噙着不为人知的眼泪,在她怀里蹭一蹭,又一次睡去。
有时候红罗帐里空荡荡,夜风微微鼓动缠绵的幽幽烛光,帐里昏暗,他独自抱着肩膀,寂寞空洞的可怕,就仿佛听得到某个人的欢声笑语,又仿佛一切只是一场走不出去的梦魇。
尽是不可言说。
凤后如今一心扑在三个孩子身上,况且身子尚未修养过来,常觉疲累,鲜少侍寝,宫里其他人自然就有了出头的日子。
如今天下也算得上海清河晏,苏舜心情稳定,后宫雨露也稳定许多。
如若没有齐侍君那日说的:“想想微臣进宫也有三年了,早已不是青春年少,就是看到御苑这花儿朵儿,也有些自惭了……”或许还没人感觉得到,原来他们都可以说得上老了。
凤后年纪不说,毕竟已经数次生育,更不要提宫侍出身由先帝赏赐给潜邸的嘉贵君,年纪或许比苏舜还大一两岁。就是齐侍君这样正当年礼选进宫的人,也说不上年轻了。或许比一比,最年轻也最不显老的,竟然是小小年纪就被已逝令国公送进王府的韵侍君。
宫里都是些老人,看着也不像样子,何况大夏礼制便是三年一礼选,苏舜可以不提,朝堂上却会对凤后颇有微词。
范端华如今稳坐后位,底气十足,还不想改变自己主动的地位,便主动向苏舜提起再次礼选。
苏舜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隔日朝议,便有大臣上奏请求再次礼选。苏舜不说话,便有人言语之中暗指凤后嫉妒不愿容人。范家虽然如今内部对范端华已有颇多不满,到底还是分得清楚内外的,自然跳出来马上攻击回去。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口沫横飞。
自从贵族地位大大不如从前,新贵武将和这些文官清流就颇为自得,指手画脚的劲头越来越足。
苏舜付之一笑,看得饶有兴味。
越是这样范家越是跳,越是激动的不可自抑。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了,帝王后宫,不是他们争权夺利竞相角逐的竞技场。
这日退朝后,苏舜下旨令礼部拟定礼选章程,并昭告天下。
暗暗的白檀香从紫铜仙鹤香炉里袅袅升起。
重欢似笑非笑抚摸着刚刚绣好的一朵红色过霜花,眉眼宛如淬毒一样的明丽冷艳。
来传话的宫侍战战兢兢站在底下不敢说话,只用余光觑着他的表情,更是全身发寒。
“前几日凤后是怎幺说的来着?江山代有才人出……呵,这小小后宫,还不是一样?”
宫侍害怕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抬起头迅速的看了他一眼,急急说道:“殿下何必忧虑,他们想要与殿下相比还早得很呢,这宫里能有几个可与殿下并肩的……”
重欢神色冰冷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自己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对着凉凉软风漠然道:“没有孩子,再多的宠爱也是空的……本宫还有什幺好争的,好斗的,争来斗去,镇日要强,又有什幺用处?福泽,命数,哪一样是自己争来的?凤后的样子这样宽宏大度,这样有恃无恐,到底是好运气,也是好手段……”
言语之间虽然不妥,却鲜少怨毒恨意,倒是有几分看清世事的洞明豁达。虽然凄冷,却好过不知天高地厚许多。
宫侍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幺,心里不自觉竟然真有几分同情怜悯。
这世上谁说的清楚得失?
已经礼选过一次,宫里熟悉了流程,操作起来就迅速简洁,没多久就走上了正轨。
苏舜对此依然是漠不关心的态度,放手让范端华带着嘉贵君赫连和宸君西陵风露一起操办。
这次礼选与上次略有不同。世家子弟虽然仍旧不可胜数,地位却明显下降了,至少不会出现苏舜迫不得已接纳谁的事例。
人还没到,范端华已经收到一份名册,默默看过,谴人送到另两个人宫里,提前互相通气。
赫连默不作声看过,圈出几个名字,留作待选。
贴身宫侍不解,轻声道:“殿下这是何意?这几位公子品貌皆优,出身更是不必言说,留下来恐怕不好拿捏……于殿下无益。”
赫连摇摇头,走到梨花橱门边,隔着珍珠帘看着正在里面熟睡的女儿,压低了声音:“不好拿捏又如何?本宫如今只在凤后一人之下,谁还能骑到本宫头上?何况本宫已经有了这个孩子,这一辈子也算是有靠了……论起来本宫已不年轻了,没得小孩子似的拈酸吃醋,像什幺样子?如今后宫里就这几个人,得宠的也是这几个,陛下朝政繁忙,到了后宫里也都是些熟面孔,多少要厌烦的。选些颜色新鲜又懂事的新人来服侍,凤后和本宫才能放心。”
以嘉贵君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女儿在苏舜面前的宠爱,将来定然会在女儿封王后被接出去荣养,一辈子的体面尊贵都有了,还在乎谁分了苏舜的枕席吗?
年老色衰而爱驰,人之常情。如今苏舜还是时时宠幸,已是难得。
赫连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更不是蛇蝎心肠不容人。
苏舜消息灵通,后宫动向鲜少能瞒过她的眼睛,自然也知道礼选这样的时候更加要安抚这些老人,不自觉的来后宫也颇为频繁。
这一日正是休沐,苏舜前一晚来了赫连宫里,一夜缠绵后两人相拥而眠,直到第二日早上。
赫连习惯了早起去给凤后请安,小侍也如常来叫起。赫连想着苏舜日理万机十分辛劳,怕惊醒了她,轻声答应了起身,随便披上一件衣服吩咐沐浴,却不防女人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时辰还早,做什幺去?”
赫连衣不蔽体,还是害羞的不行,推着她的手:“都这个时辰了,该给凤后请安了……”
苏舜轻轻笑笑,一把将他拉回来,揉弄着他胸前殷红的小小花蕾,亲吻着他软软的耳垂,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个香不错,安静又温柔……就像你的人一样……”
赫连咬着嘴唇懊恼,却挣脱不开。
他匆匆披上的衣服一片松散凌乱,看上去简直像是在勾引诱惑,更加让人羞耻。
苏舜似乎兴味十足,赫连脸红着:“一大早……嗯……不行……”
“有什幺不行的?”苏舜挑挑眉,直接扯去他身上的遮蔽,将他压在身下。
成熟的男体和女体纠缠在一起,带着俗世中最令人目眩神迷的美好。
赫连害羞的掩着身体,扭过头不敢看她深邃的眼睛。
苏舜挑起他的下巴,缠绵的吻他,丰满莹润的胸口压在他敏感的胸膛上,让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唔……啊……”
帐外突然响起小侍的声音:“殿下,水备好了,是否现在沐浴?”
赫连正被挑逗的难受,不由自主惊呼一声:“啊!陛下那里不要……嗯……”听到小侍的声音,羞耻的可怕,较忙捂着嘴摇头,眼里蓄着泪看着丝毫不肯放过他的苏舜。
苏舜笑笑,爱怜的舔舔他泛红的眼角,扬起声音:“传朕旨意,嘉贵君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去请安了。”
赫连一听,就挣扎了起来,然而小侍已经被吓了一跳,出去传旨了。
赫连愤愤拿开手:“身为贵君却不给凤后请安,啊……不要……这是何道理……人家、人家难免说微臣恃宠生娇……嗯啊……”
苏舜亲昵的咬了咬他的锁骨:“朕下的旨意,与你何干?怕什幺。不过……床榻上赫连这样正经持重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说着,便深深地纳入他几乎忍不住的身体。
赫连咬着唇克制自己的声音,忍不住双手攀上她的后背,被逼仰起头让她吻着自己的脖颈。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了二皇女稚嫩的声音:“父君呢?怎幺还没起身呀?”
宫侍们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怎幺向二皇女解释。
小孩子天真无邪,看不出宫侍表情有异,又等不到回答,提高了声音:“父君!父君!你起来了吗?快来陪我玩!”
赫连骤然听到女儿的声音,身子一颤,就急着推开苏舜:“天啊!快放开……孩子在外面……”
却不料苏舜毫不在意,压住他的肩膀,索取的更加激烈,在他耳边喘息着低低说道:“赫连害羞了……”
赫连只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听着女儿稚嫩天真的童声,羞耻又禁忌,身子仿佛漂浮,快感一波一波冲刷着理智……
他强装着镇定回答:“父君没事,只是……嗯……有些不舒服,你去找哥哥们玩吧……”
似乎是他紧绷的身子另有一番迷人滋味,苏舜的动作根本不肯停下,反而更加激烈,待他说完,一口咬住他微肿的唇,连绵深吻。
“唔……”赫连仰着头承受,身子颤抖着恍惚听见女儿关心的问着自己身子哪里不适,舌尖却纠缠着妻主的舌头,一手环紧她的脖颈,一手迷恋的揉弄着她的丰盈,僵直着身子射了出来。
苏舜也随之低吟一声,缠着他尽兴的倒在一起。
长发纠缠无尽,落在两人的手臂上。沉重的呼吸声久久不能平息。
门外的二皇女已经被宫侍恭敬地哄了回去。
赫连捂着脸不肯回头:“丢死人了!孩子还在外面,竟然就……”
苏舜笑笑,吻过他的侧脸:“此等荒唐偶一为之,实乃过瘾……赫连的身子……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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