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大小,裹着严实的牛皮纸,上面写着三个娟秀小楷——赠高菲。
高菲怎么也想不起它的来历,正踌躇着要不要打开,卧室的吊灯却突然灭了。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有人从背后如巨石般压了过来,猛然将她扑倒在床。她手中的东西“啪”的掉落在地,身陷噩梦般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放开我!”
高菲拼命挣扎,想从沉重的黑影下撤出身来,却被那人死死压住,热烘烘的刺鼻酒气毫无顾忌地喷到她脸上。她惊恐地感到那人贪婪无已地吸吮着她的脖颈和耳廓,又肆无忌惮地撩开她的毛线裙摆。这一举动使她惊觉,比死神更恐怖的东西正步步逼近。
“救命!救命!”
她声嘶力竭地哀嚎,奋力扭动身体,探出没被压住的右手在床上摸索,指尖堪堪够到自己放在枕边的手电筒。她扭头想朝床头的方向挪近,黑影却恰好偏头过来,将酒味浓郁的炽热双唇死命堵在她嘴上。
求救的嘶吼瞬间凝噎,闷闷地发不出声,只逸出一丝“嗯嗯”的低微哀鸣。这仿佛更激起了入侵者的欲望,高菲骤然感到某样东西焦迫地顶住下身。她惊悚地猛然扭动身子,右手恰好抓到手电,随即拼力朝黑影打来。
那人“啊”的惨叫一声,吃痛后翻身躲闪,手电开关也碰巧被滑开。高菲用手电直照向入侵者的双眼,逼得他退后一步,忙用手挡住猝不及防的强光。
与此同时,高菲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定睛呆望着自己在心中痛骂了千百遍的入侵者。
“常……常轼!怎么是你?!”
高菲的惊呼中夹着委屈羞愤的哭腔。在迅速理好衣裙时,她恍然意识到方才遇袭时,为何没听到大门那里传来丝毫开锁的声响,她进门前常轼多半已潜伏于柯耐的卧室中。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令人不齿的龌龊事?
常轼踉跄着退到屋角,按揉脑后的痛处,倚靠墙壁平复着喘息。高菲本能地顺势抄起搁在地上的裁纸刀,又奔到门口按开吊灯,与他相对而立,却无比落寞疏离,惊愕得好似在瞪视一个全然陌生的偷袭者。
“你要做什么?”高菲将裁纸刀探在身前。
“明知故问。”常轼不屑地咧了咧嘴,脑后仍感到丝丝钝痛。
“干嘛这么做?”
“我一直很爱你,高菲。难道你就看不出来,还是你故意无动于衷?”
“爱?你这是打着爱的幌子在犯罪!”高菲明知无甚用处,却仍不自觉地握紧了裁纸刀。
“犯罪?”常轼满眼通红地怒视着她,“你强加给我的罪名,我已经背负了五年,现在无非是罪上加罪,又能怎么样?”
高菲声音发颤道:“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当年,在我最需要清白的时候,你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从没想过要为我辩解一句。现在,我又因为你失去了柯耐,你还有什么话说?”
高菲蓦然一怔。重逢时,他便口口声声说我对不起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又说是因我与女友分手,这到底从何说起?她正欲开口发问,敲门声不期然地响起,恰似叩打在房内两人的心头。
“高菲!高菲,你还在吗?”
是阚侃!就在须臾之前,高菲还满心期盼他能立即现身,搭救自己于水火,可是现在……她低眉看向凌乱的衣裙,赶紧抬手抚弄平整,故作镇定地扬声应了一句:“哎,就来!”
她迅速俯身将散落在地的物品塞入旅行箱中,愤愤地斜了常轼一眼,示意他要沉默噤声,不可轻举妄动。她拖着箱子迈步走出卧室,轻轻合上了屋门。
常轼噤若寒蝉地呆望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那道房门好似她对他再度封闭的心门。他倚着墙壁颓然滑倒在地,将沉重而晕眩的头颅深埋在双臂之间,静听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和箱轮骨碌碌的滑动声,仿佛碾碎了他心底尘封许久的热望与痴梦。
那句旁人耻笑他、斥责他的言语再次响彻耳畔:
同桌又同床
风流又下流
常轼不由得仰面苦笑。事发当时,只有我和高菲两人在场,这种闲言碎语倘若不是她传出去的,还会有谁……
☆、挑战
“你没累着吧?”
阚侃帮高菲拎着旅行箱走下台阶,将其安置于汽车的后备箱中,转眸关切地看向面色苍白的她。
“没,没有……”高菲支吾着,下意识地掸了掸衣服。
阚侃为她拉开副驾旁的车门,无意间瞥见柯耐租屋的窗口亮着灯。他蹙了蹙眉,“真的没事?”
“什么?”高菲犹疑地瞧着他。
阚侃轻握住她的手,继而微笑道:“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就提前几分钟过来。见你关了屋里的灯,估计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你又迟迟没下来,我猜大概是箱子比较沉,所以上去帮帮你。”
高菲轻舒了口气,腼腆地一笑,“谢谢,让你费心了。”在望见租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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