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耿师傅不会收自己的诊金,何权早上出门之前顺了郑志卿的两盒太平猴魁给老师傅拎过去做谢礼。
要说这太平猴魁通常是作为国礼、在外交场合上赠送给外宾用的名贵绿茶,品质好的一公斤价值上百万,而且还不是花钱就能买到。今年一共才弄到五盒,一盒二两。郑志卿只有在家里来贵客时才舍得拿出来泡,一下被何权拎走两盒,未免肉痛。
可自己娶的败家媳妇,就算跪着也要过完一辈子。
耿师傅识货,一看何权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赶忙往回推,并责怪他说:“阿权,礼不是这么送的啊。你出门右拐,去便利店拎两瓶高粱酒,那可比给我这个实在。”
“您在华医堂辛苦了六十年,我送什么都不过分。再说,您都这岁数了,少喝啊,肝儿不要啦?”何权说着,把儿子拉到身边,“小白,让耿师傅给你诊个脉开方子,我当初吐得要死要活,几付汤药喝下去,立马吃什么都香。”
“耿师傅。”何羽白恭敬地点了下头。
“诶,小白都这么大啦。”耿师傅笑眯了眼,抬手在桌边比划了一下,“我记得上次见着你,你那小脑瓜顶才到这儿。”
何权感慨道:“要么说呢,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二十多年了。”
耿师傅点点头,招呼何羽白坐下,翻手搭住他的脉门。诊完脉,耿师傅又瞧了瞧他的眼鼻唇舌——望闻问切,缺一不可——摆摆手,对何权说:“我看呐,小白不用喝药,没你当初那么严重,泡点乌梅茶喝就行,待会我让柜上给你们包一包儿。”
他又转脸叮嘱何羽白:“吃完饭再喝,那个太酸,饭前喝牙容易倒。”
“我喝柠檬水都不觉得酸。”何羽白苦笑。
“不一样,华医堂的乌梅是炮制过的,选料也讲究产地和品种,喝完不反酸,但是胃口一下就开了。”耿师傅耐心地解释道,“小白,这中药啊,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就比如这炒梅,要武火快炒,火力差一分功效便会受影响,泡水喝了还伤胃。”
何羽白点头致谢:“受教了,耿师傅。”
耿师傅听了,更是笑逐颜开。想当初何权刚来华医堂跟他学灸的时候,那小脸扳的,一丝笑模样没有。后来是见他有真本事才服了气,一口一个“师傅”地叫。再看何羽白,温润如水,要不是他跟何权长得像,耿师傅真得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何权生的。
不同的成长环境造就不同的性格,耿师傅想,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啊,就是比那从小失了双亲疼爱的脾气好。
下午回急诊上班,何羽白泡了杯乌梅茶,没等喝上就开始接诊。忙活的差不多了,他回诊疗室端起杯子,只抿了一小口就酸得皱起脸,恶心劲儿瞬间消失。
等以后再碰见那来急诊看孕吐的,他琢磨着可以把人往华医堂推荐。
休息了不到十分钟,何羽白又接到一位脱臼患者。
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和工友闹着玩,抡了下胳膊就脱臼了。经过问诊,何羽白得知对方有过肩关节脱位的情况,属于习惯性脱臼。何羽白看他疼得难以忍耐,决定不去麻烦病区的同僚,自己上手复位。
不过按说怀孕了,不该随便用劲儿。但患者体格瘦小,又是习惯性损伤,何羽白确定,复位不需要费太大的劲。
让患者平卧在诊疗床上,何羽白戴上鞋套,双手握紧对方的右前臂。左脚用力蹬地,右脚使劲抵住患者的腋窝,同时将患者的手臂向自己这边拉伸。骨头被牵扯至松动,咯噔一下,顺利归位。
没等何羽白把腿放下来,冷晋推门进屋。瞧见他那副“力拔山河气盖世”的架势,冷晋头皮一紧,冲过去拦腰把人抱住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这是干嘛呢?”
冷晋的语气不无责怪。伸手够个箱子、打个喷嚏、弯腰系个鞋带,甚至后背被别人拍了一下打声招呼就流产的他不是没见过。这可好,何羽白脚都上去了,也不怕把崽子一使劲给蹬掉了!
“脱臼复位。”何羽白不比他口气好。
多大点儿事儿啊,至于当着患者的面嚷嚷?
患者一看俩医生互相瞪起眼,感觉自己在这屋里挺多余,也顾不上疼了,摸下床打算躲出去。
何羽白见状赶忙叫住他:“诶,等一下,还得给你开药。”
“去药房买盒止疼药。”冷晋把人轰出屋,回身蹲到何羽白腿边,满脸忧虑地看着他:“小白,算我求你,咱老实待着成不,别动不动就上脚。”
“我又不是泥捏的。”何羽白的不满显而易见。
“这个是。”冷晋摸摸他的肚子,抬手比划了一下,“才蚕豆大小,哪禁得住你上蹿下跳的?”
“谁上蹿下跳了?”何羽白推开他的手,鼓起腮帮——那模样越来越像只气鼓鼓的河豚。
冷晋见他生气,赶紧放缓语气:“总之,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我知道。”何羽白不耐烦地皱眉。欧阳衍宇怀老大的时候,天天还去健身房锻炼呢,生完不到三个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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