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此生最大的挑战。
坐到儿子身边,何权翘起腿看着他说:“别跟我这摆臭脸,小白,冷晋这也就是父母双亡,要不轮不着我着急,有催你们的。”
何羽白皱皱眉:“莫叔叔还活着呢……”
何权轻嗤:“他欠他儿子的,敢催你们么?”
何羽白垂下头,搓着何权的腿说:“爸,你也别跟着操心了,羽煌那明年就生老二了,有你享天伦之乐的时候。”
“哦,你以为我为自己啊?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何权撇下嘴角,“别说羽煌他们那生老二了,生一足球队关我什么事儿?你看那个洛君涵,天天给我发他搂着我孙子拍的照片。你说,我是能摸一把还是能亲一口?成心气我!”
何羽白偏头翻了个跟他爸一模一样的白眼出来。
何权抬抬手,继续说:“好,羽煌算赔给洛家了,我不跟他们争。可是小白,自从你妹去了美国,现在那栋老房子里就我跟郑大白俩人,一天天的大眼瞪小眼,屋里说话都带回音,太冷清了……要不,你跟冷晋都搬回来算了。”
抱住何权的胳膊,何羽白安慰他:“我跟冷主任不是每周都回去嘛,老爸不喜欢看到他,他也硬着头皮去。要是搬回去住,我怕他们俩早晚得憋死一个。”
“郑大白那都是让你们给惯的,跟他急一次就老实了!”何权气哼哼地念叨,“你们都结婚两年了,他还每次见着冷晋就恨不得来一曲龙头杖之舞!怎么不想想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什么德行,跟台永动——”
何羽白赶忙打断他:“爸,求你,我一点细节也不想知道……呃……先去吃晚饭吧,七点多了。”
“等着!我先给你拿个储精盒来!”
“……”
何羽白简直要疯——这茬到底是没给岔过去!
冷晋十二点多才到家。他以为何羽白已经睡了,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摸黑进屋。进了卧室却发现何羽白还醒着,正靠在床头看书。
“饭在冰箱里,我给你热热。”何羽白说着,掀开被单要下床。
“刚在医院里跟裘主任他们一起吃过了。”冷晋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拧着白盖的塑料瓶,挑着眉毛问:“这干嘛的?”
合上书,何羽白憋了一会才说:“爸给的……让你明早装上……嗯……”
“行,我明白了。”冷晋赶紧把盒子放回原处——拿着烫手。他委屈地撇下嘴角,叹道:“何老师这是怀疑我不行啊。”
“他没怀疑你不行,就是做个检查。”何羽白谨慎地替何权洗白,“你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冷晋弓身吻了下何羽白的嘴角,压低声音说:“早晚各一次,保证装满一盒。回头给何老师拿过去看看,省得他担心你守活寡。”
“诶你真烦!”
何羽白羞愤地推开他,撩起被单把自己从头裹到脚。
早晨冷晋亲自给何权送“样品”过去,用满满的“事实”来打消丈母娘的疑虑。何权戴着手套惦着储精盒,翻楞了胸脯挺得跟打鸣公鸡似的冷晋一眼,甩他一句“跟这等着”转脸直奔检验科。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屁毛病没有。显微镜下的每只蝌蚪都欢蹦乱跳的,何权亲眼见证。
不是生理问题,那就是心理问题了。这些年何权见过不少,俩人都没毛病,性生活频率也正常,就是死活揣不上崽子,而且越急越没戏。有的出去度个假,放松下心情,倒还真能怀上。
“对了,小白现在还看心理医生么?”何权突然想起当年亲家生孩子时把儿子吓晕过去的事儿。
冷晋想了想说:“有几个月了吧,自从不做恶梦开始好像就再没看过。”
何权皱眉琢磨了一会,提议道:“要不你俩都歇段时间吧,去瑞典,看看你爸,玩他个把月再回来。”
“不是,爸,您也是病区主任,您这光是干产科的都退休返聘了,更何况我那是一综合病区,哪有功夫休假。”冷晋极为无奈。
何权拿白眼翻他:“我是跟家闲不住,你们要是给我俩孙子孙女抱着,我才不回医院来受这累。”
“您不是得去大学教课?”冷晋问。
“一个学期才几节啊?我是专科大夫!”何权运气,“冷晋,你这说话就四十二了,再耗下去,六十了孩子还没上大学。”
“知道了,爸,我努力。”冷晋嬉皮笑脸地保证,“诶,对了,钱老师去我病区的事儿,您知道么?”
何权皱眉笑笑:“知道,钱越打电话跟我说了,哎,都是闲不住的老贱骨头。当初要不是他公公生病需要家庭护士照顾,打死郑志卿也不可能放他辞职走人。这些年我合作了十来个护士长,哪个也没钱越可心。”
“到我那顶缺也是委屈钱老师了,可季院长给派的都不合适。眼看安兴预产期要到了,我这正着急呢,钱老师打电话说愿意来帮几个月的忙,给我高兴坏了。”
“有他在,你少操一半心,得,赶紧回去吧,别耽误工作。”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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