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杯子问桑涛:“韩骏还没下飞机?”
“得十点多。”桑涛长长叹了口气,“何主任,我算服了这老太太了,我跟韩骏说什么她都不听,你看你一来,她跟个小姑娘似的。”
“嗨,王阿姨脾气直,就那小姑娘心性,哄着她就好了。”
何权干笑。桑涛的话说得酸溜溜的,他当然听的出来。二十多年过去了,王欣还惦记着让何权给她当儿媳妇,也难怪桑涛心里不舒服。可桑涛就这性格,什么委屈都自己忍着,也不跟人起争执。
倒是有一次,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何权去找韩骏说事,正碰见桑涛跟韩骏发脾气,办公桌差点掀了。后来他悄悄问韩骏到底因为什么,韩骏说王欣想让他们再要一个孩子。可韩骏那会刚提拔成副院长,新生儿病区的事大多交给桑涛管,俩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然后王欣不知道从哪抱了个孤女回来,硬要他们收养。
听韩骏的意思是,桑涛不是介意收养个孤儿,而是生气这事儿王欣没事先和他们商量。可刚抱怨了半句,王欣就瞪起眼噎他说“看看人何权,两年抱仨,你们抱了几个给我?”,给桑涛气的跑回医院睡了一宿。韩骏早晨到医院劝他,惹得桑涛朝自己发了顿火。
何权埋怨韩骏,全怪他没处理好。媳妇跑了不赶紧往回哄,还敢晾一宿,不找骂呢么。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桑涛是个大活人了,这种事搁谁谁不得急?
也就是从那天起,何权再没听桑涛说话打过磕。
歇了一会,桑涛又回病房去守着婆婆,何权叫儿子陪自己去吃饭。等着何羽白收拾东西的功夫,他突然发现对方手上多了枚戒指。
“冷晋求婚了?”
何羽白红着脸点点头。
何权抓过儿子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戒指。猛一看以为是个素圈,细看上面有暗纹,像是羽毛边缘的细绒那种感觉。
行,还算有点品味。何权朝主任办公间那边扫了一眼,又转脸看向儿子:“打算什么时候办?你弟和衍宇定在四月,要不一起?”
何羽白抿抿嘴唇:“不着急……再说羽煌他们要回美国办,冷主任哪有时间去那边。还有老爸那,总得等他心甘情愿地接受冷主任。”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这辈子都没戏。”何权白眼翻出声,“你老爸心思可重了,从年轻时就那样,一件事翻来覆去地琢磨,想忒多。”
“他是遇事考虑的比较全面。”何羽白笑笑。
“累死活该。”何权冷哼,“走,吃饭去,饿死我了。”
“爸,你想吃什么,我请。”
“让冷晋请,认识这么多年还没吃过他一顿饭呢,铁公鸡。”
“下次,他今天忙。”
婚事得到认可,何羽白背起包, 乐颠颠地推着何权走出办公室。
节后第一天,事情多得要命。冷晋加班到十点,正要走,接到急诊来电,说有个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患者现在昏迷不醒,但没有颅内出血等情况,让他赶紧过去瞧一眼。
到了急诊,冷晋给伤者查体、问情况,得知其原本患有帕金森,肢体运动不协调导致下楼梯时绊到自己。幸运的是,没有骨折也没有内出血,但就是人不醒。
冷晋对其家属——和伤者一样,也是位年过六十的老先生——交待:“根据目前的检查来看,没有致命内外伤,昏迷有可能是细微的脑创伤还没显现出来,也有可能是机体的应激反应,建议留院观察72小时。”
“那……行吧,我回去拿点东西……”家属皱眉叹了口长气,“自从他得病之后,老是受伤,又闲不住,怎么说都不听。”
“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心理一时适应不了。”冷晋想了想说,“可以装DBS缓解症状,也就是脑起搏器。我们院能做这个手术,就是费用比较高,大约在四十万左右。”
家属为难地苦笑:“要是有那个钱早装了……他年轻的时候啊,挣了点钱,然后人就膨胀了,乱投资,瞎胡闹,把家里败了个干净……我实在过不下去,就跟他离了。”
冷晋心里拧出个问号:“离了?那您现在还管他?”
“没办法,公婆都不在了,他兄弟姐妹都被他瞎折腾给带着赔了不少钱,反目成仇了……我不管他,他连穿衣服都费劲,不等着饿死么……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在一起十多年,总不能看他活受罪。”
听到这话,冷晋禁不住感慨道:“您心肠真好。”
望向急诊抢救室,老先生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无奈:“要是当年我不和他赌气把孩子打了,也不至于到这时候了,没个人在床前尽孝……嗨,都是年轻不懂事……”
他又将目光投向冷晋:“主任,麻烦你帮忙找个护士照顾他一下,我回家给他收拾点日用品再过来。”
“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
目送老先生走出急诊大厅,冷晋看着对方那纤瘦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莫一凡,顿时心里满不是滋味。他见过,有的患者从住院到进太平间,没一个人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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