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万分:“先喝杯热牛奶, 待会我收拾。”
何羽白接过牛奶吹了吹,热气熏得他眼眶微微发红。被便衣按到地上的瞬间,他没有惊慌失措, 但那种尊严被无视的状况让他感觉天空裂开了一道缝隙,全身上下都被紫外线毫不留情地辐射着。
“我没事。”他反过来安慰冷晋, “就是一开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点着急。”
冷晋收紧手臂:“让你受委屈了……”
紧紧揪着冷晋胸口的衣服, 何羽白咬了咬嘴唇说:“我没怀疑过你,一秒钟都没有。”
“我知道……”低头吻过毛卷卷的黑发,冷晋捧住他的脸,自责地皱起眉头, “都怪我,脾气急, 得罪了小人。”
“你怕他们了?”
“不, 我只是没想到会伤害到你。”
何羽白摇摇头:“你没做错事, 那种证明绝不能给他们开,会毁了大正综合的名誉。”
冷晋释然地笑笑:“起来,去冲个热水澡,我现在给你做饭,芝士焗斑节虾。”
“让我先抱会……”
将杯子放到地板上,何羽白用双手紧紧抱住冷晋的背。他根本不担心自己,那帮人是冲着冷晋来的,他只担心对方会不会再受到伤害。
先等等看警方调查的结果,他想。
一大早季贤礼就到病区找冷晋,将卫桐那边给的消息转告他。
警方行动迅速,根据监控和线人提供的线索,没几个小时就把交付货品的假快递员、卖货的上线给缉拿归案。连夜突审,可审了一宿都没把冷晋给摘干净。
全是网络交流,既不能证明买货的是冷晋,也不能证明买货的不是他。卫桐还在协调市局技术部追查买货的“冷晋”到底来自何处,但根据他的经验,如果是故意栽赃陷害,这个IP地址十有八九是在国外。
好消息是,缉毒大队据此破获了一个小型的网络贩毒团伙。于是卫桐把冷晋归为线人,抹掉了他在系统里被当做重点监督对象的记录,算是洗脱他的不白之冤。
可这洗的不明不白,冷晋心里还是憋屈。其实他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何羽白那。连冻带惊,何羽白发起了高烧,身上烫得吓人,让他连夜给送进急诊吊水,他回病区之前刚退烧。
捏着汪学古的那张名片,冷晋紧紧皱起眉头。这口气难以下咽,但对方在暗,且行事毫无下限,他若是贸然去找对方算账,这件事怕是没有完结的那一天。
他把名片扔进废纸篓,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找出死亡证明空白件,填好死者信息和真实死因。
——爷爷等着你来,孙子!
他在上面重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汪学古下午又来了一趟,看冷晋好端端地坐在办公室里,胖脸顿时黑了一层。等拿到冷晋开的死亡证明,他的嘴角更是明显抽了一下。
冷晋连起都没起来,也没看他,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汪经理,证明您收好,要是丢了,补开挺麻烦的。”
汪学古重喘一口气,转脸要走。
“等一下。”冷晋终于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抬手按住办公间大门,压低声音说:“汪经理,我冷晋没什么大本事,只会站手术台,社会关系也没您的广,但是——”
他从白大褂兜里摸出把手术刀,拔去护刃鞘,“啪”地挑飞对方领口一颗绷得紧紧的扣子,尔后勾起嘴角:“如何弄个突发心梗还是知道一点儿的,而且保证不见外伤。”
汪学古垂眼看向手术刀,不屑地笑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冷主任。”
“呦,我当您不知道这个呢。”冷晋故作惊讶状。
他把手术刀像转笔一样地在指尖翻飞,尖利的刀刃看上去随时有可能在汪学古那被脂肪撑薄的皮肤上开个口子。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在脖子底下比划,逼出那光亮脑门上的一层细汗。
汪学古咬牙切齿:“你以为,凭你一介书生,有资格要挟我?”
冷晋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说:“我从大二开始,每个暑假都去法医办公室实习,又在外科干了十多年,想来我这一介书生,怕是见过的尸体比您多多了。”
汪学古后退半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恨恨地瞪了冷晋一眼,把办公间的门拽开条缝挤了出去。就在他走到办公区大门口的时候,手术刀“哐”的一声剁到旁边门框上,惊得他立马缩起肩膀。
“慢走您呐。”
冷晋的声音慢悠悠自背后传来。
何羽白出电梯时险些被个胖子撞回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道歉的意思,稍稍皱了下眉头。退烧了,他在急诊躺不住,想着病区还一大堆事,不顾同僚的阻拦拔了输液管上来干活。
中午听冷晋送饭时提到卫桐那边的调查结果,他知道心高气傲的恋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不免有点儿担心对方。
冷晋刚把刀从门框上拔下来,一看何羽白出现在走廊上,赶紧迎上前:“不好好在急诊躺着,回来干嘛?”
何羽白眼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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