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掌控着生死,除非有急诊,不然午休对于他来说十分必要。”何羽白的语气并不严厉,但也说不上柔和。
规矩,要从一开始就立下。
程毅玩世不恭地“哦”了一声。
何羽白继续说:“你在大正综合进行社会实践期间,我每天早晨七点半要看到你准时进门。”
“啥?那不是五点半就要起床?”
程毅瞪大眼,他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对,如果不值夜班,我都是五点半起床。”何羽白点点头,“虽然不清楚冷主任的作息时间,但我猜应该也差不多。”
“听上去很辛苦的样子。”程毅往旁边扫了一圈,发现屋里只剩他跟何羽白,“其他人呢?”
“去门诊或者术前准备。”
“对哦,我听老爸说你不用上手术,为什么啊?”
何羽白坦诚道:“我晕血。”
“……”
我去,程毅挑挑眉,晕血还能当医生?老爸对实习生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一旦进了手术室,冷晋便将一切杂念摒除。反正把程毅交给何羽白,他踏实。其实他也纳闷,为什么会对何羽白如此信任。
思来想去,他决定相信直觉。
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之前在其他医院做的胆囊切除手术,预后不好,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问题。昨天吃完晚饭突然腹胀如鼓,被救护车就近送到大正综合的急诊。
从患者腹腔中抽出脓性液体后,结合病史,急诊医生怀疑是肝胆管吻合处瘘,留观一夜,白天转一区做腹腔探查。
“这什么大夫做的手术?”阮思平对着屏幕上显示出的患者术后痕迹直撇嘴,“我实习的时候都没弄这么乱过。”
“嗯,看这水平,也就跟你实习的时候差不多。”冷晋缓缓挪动腹腔镜,突然皱了皱眉,指着屏幕上显出的患者肝脏上的息肉说:“阮思平,嵌一块下来,送病理。”
一边往里送抓钳,阮思平一边念叨:“直接钳干净吧,甭管好坏,留着也是个隐患,反正也不大。”
“超过五毫米了,钳不干净,得电切,先做病理。”
“哦。”阮思平应了一声,收紧抓钳抓取了一小块息肉上的组织。
下一秒,屏幕上血红一片。
肝动脉异位。冷晋额头刷的冒出层汗——那不是息肉,是浮凸出来的畸形血管,而阮思平刚刚撕裂了它!
“阮思平!叫血库调两个单位的血小板和红细胞过来!”
阮思平愣了几秒,赶紧抽出器械跑去打电话。
冷晋刚出手术室就被叫到医务处。
小小的腹腔镜探查变成了开腹手术,患者家属不干了,投诉了冷晋。事实上在术中证实,即便冷晋没判断错误,患者也得开腹腔进行瘘管的修补。
之前做胆囊切除的那个大夫,手艺实在是太糟糕了。
但毕竟是肝动脉撕裂在先,冷晋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百万分之一的几率让他赶上了,上哪说理去?
二区徐主任听说冷晋被投诉,跑来医务处处理纠纷。这也不稀奇,早在冷晋继任一区主任的位置之前,徐建兴就已经是有名的和事佬了。医务处搞不定的患者和家属,全指望他那张嘴。
好说歹说,家属勉强同意以免掉住院期间的费用外加十万营养费作为补偿,不按医疗事故起诉大正综合。
“冷主任,别有压力,谁赶上这种事也只能认倒霉。”
赶着跟冷晋坐同一趟电梯,徐建兴笑眯眯地安慰他。兴许是提前获知了自己要升官的消息,他跟冷晋说话的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
“我没压力,不就是扣钱么?”
冷晋按下去往一病区的按钮,但没按去二区的。见自己被冷晋无视,徐建兴的眼神稍稍凝固片刻,伸手按亮去往二区的楼层按钮。
“是,医院出一半,病区承担一半。”他咂了下嘴,“这个月你们一区的奖金要打水漂了。”
“我个人的错误,不会让病区其他人跟我一起承担。”冷晋双臂抱胸,斜靠在扶手上,也没看徐建兴。
“自己担?”徐建兴故作惊讶,“冷主任,你够仗义的。”
“老徐,我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冷晋终于将目光移到徐建兴脸上,“上次那个主动脉夹层撕裂合并肺栓塞的患者,你说二区没床位要转一区,可我后来去二区取病历的时候,看你们那空着三间病房呢。你怕死在手里的病人就往我那塞,我说半个‘不’字了?”
徐建兴的表情绷了绷:“系统出了点问题,电脑上显示床是满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还空着那么多张床。”
“电脑?老徐,别逗了,二病区住了多少人,你心里没谱?”冷晋朝缓缓开启的电梯门抬了下手,“到站了,您请。”
本以为解决了医患纠纷能让冷晋对自己心存感激,没想到却被对方奚落了一番,徐建兴走出电梯的背影都带着一股子怨气。
狗脾气,他暗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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