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说完自己也摇摇头,“但血管炎不会起病这么急,家属说他一直很健康。”
“还是考虑病毒感染吧。”掐掐鼻梁,何羽白疲惫地合上手里的报告,“做个PCR。”
熬了两天一夜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困。
“那要到等好几天才有结果,我看患者的状况,扛不了多久。”冷晋招呼他,“走,先去吃点东西。”
“不能叫外卖么?”有出去吃饭的功夫,何羽白觉得不如蜷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二十分钟。
看他那副只要放平就能睡着的模样,冷晋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起身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来。”
“白粥和——哈——”何羽白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煎蛋,单面煎,溏心的。”
冷晋抬手压平眉心的皱纹——当楼下快餐店是米其林啊,还单面煎。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嗯,醋醋更健康
第16章
在快餐店等着打包宵夜,冷晋发现勺子趴在旁边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他蹲下身,伸手摸摸勺子的头。
“你小子记恨我拆穿你的骗局?没良心,忘了老子当初喂了你一个月火腿肠?”
勺子嫌弃地别过头。
“冷主任,就是从你开始,勺子天天去大正门口骗火腿肠。”店主打趣道,“车来车往的,我老担心它被撞着。”
起身拍拍手,冷晋说:“这狗比人精,没问题。”
“您要的白粥和煎蛋,拿好。”店主把打包盒装袋递给他,“按您要求,煎了个单面的,粥烫啊,吃的时候留神。”
“谢了,接着记账,月底找安护士长结。”冷晋接过东西。
“知道,注意身体啊,您这一天天净连轴转哪行。”
“我还好,当上主任了,夜班不常值。”
跟店主打过招呼,冷晋拎着打包袋走出快餐店。外面夜风正冷,也恰好吹走了他的困倦。仰脸望去,住院部大楼的窗户还有些亮着灯,不知有多少同僚今夜无法成眠。
何羽白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冷晋想了想,轻轻推醒他。何羽白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两个打包盒摆在面前。
“吃完再睡。”掰开一次性筷子,冷晋将其置于碗口,“别浪费老板特意给你做的单面煎蛋。”
拿起筷子,何羽白看着另一个打包盒里的煎蛋——冷晋那份的煎蛋是双面煎的,也不是刚出锅的样子,想必是老板提前煎好放在那,有客人点夹一片便好。
“你怎么这么使筷子?”看何羽白反手交叉用筷子,冷晋皱起眉头,手把手帮他纠正了一下,“这样才对,用中指平着托,筷尾就不会交叉了。”
何羽白愣愣地看着被冷晋摆弄过的筷子,晃了下神——冷主任这是把他当学龄前儿童了?
然而纠正归纠正,何羽白打小就那样用筷子,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眨眼间筷子又交叉成“X”状伸向煎蛋。
冷晋看了,语气略带不满:“筷子拿成这样,出国不觉得丢国人的脸?”
之前他是没注意何羽白握筷子的姿势,早看见早给他扳过来了。
运了口气,何羽白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端起粥碗直接喝。让不让人吃饭了?用筷子的姿势而已,怎么还上纲上线到丢国人的脸了?
粥面浮着一层米膏,盖住了热气,看起来一点也不烫。结果何羽白一口下去,烫得差点把碗甩了。
“慢点!”冷晋瞧他嘴都红了,赶紧放下筷子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检查口腔,“烫哪了?”
何羽白伸出舌头。
见没伤着食管,冷晋松了口气,收回手。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又犯职业病了——烫伤可大可小,烫着食管不容易好有可能会造成食管瘘,修补起来也是大手术。
捂着嘴在那“咝咝”抽气,何羽白拘谨地错开目光。冷晋的手被粥盒烫热,弄得他现在脸上也一片滚烫。
就在空气中飘起尴尬的小分子时,护士过来喊他们,说那个无名高热患者的监护仪报警了。
骤降的血压显示患者的病情进一步恶化,没等冷晋跟何羽白分析出个所以然,患者又突然开始抽搐,进而休克。
从医十余载,冷晋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病例。照这样下去,两三个小时一恶化,患者怕是看不到早晨的太阳。接到病危通知书,患者的妻子哭成泪人,差点连她一起抢救。
冷晋抱着胳膊满屋转,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摇头。身为医者,他无惧和死神争夺患者的生命,但诊断不出是何病症,纵是有万般本领也无计可施。
“上干扰素。”冷晋突然双拳捶于桌面,“阻断病毒复制,争取时间。”
这个决定有点剑走偏锋,干扰素的副作用之一便是骨髓抑制,影响白细胞计数。另外还会影响肾功能和激素分泌,使检查结果变得不可靠,增加确诊的难度。
但何羽白是支持这个决定的,他认为冷晋的思路很正确——先把患者的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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