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元寿已尽,寿终正寝。两位师兄还在空蝉派,若你想,可以回去见见他们,他们一定会高兴的。”
可她的命灯早已经这四十年前灭了,师兄们早就知道也早就接受她死在秘境里的事实,如今死而复生,又如何解释?
唐棠勉强笑了笑。对她来说,只是一觉醒来,已物是人非。那种荒唐感如同冲上沙滩的浪,迅速冲走了她的欣喜,只留下泡沫般的怅然。
似乎想要转移话题,她一眼瞄见沈流云手上的几道猫抓一般的伤痕,捧起他的手:“师兄,你的手是怎么了,这也是那个时掌门伤的?”
其实不是。如果不是唐棠询问,沈流云自己可能都不会注意到这些小抓痕,他仔细想了想,想起来应该是当时抓那只伪装成唐棠的猫妖的时候不小心被它抓伤的。但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想必时大掌门是债多不愁的。
唐棠立刻跟自家师兄站在同一阵线:“他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动手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还是堂堂天玄宗掌门呢——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时竟遥。”门前忽然传来一道男声,白袍兰纹的男人大步跨进来,脸上微笑的表情在此刻显得有些像是皮笑肉不笑,“我叫时竟遥。”
此刻的尴尬不比当面说人坏话让人撞见好多少。唐棠往沈流云身后缩了缩,尴尬地拉住沈流云的手。
沈流云好笑地牵住她,顺着她的动作把她往身后挡了挡:“时掌门,有事?”
“自然是有事的。”时竟遥的视线落在唐棠身上,意味不明地顿了顿,“本来不应该是她。”
唐棠茫然,沈流云却笑了笑:“灵魂本就是复杂的,谁说得准呢?”
“复杂?不。”时竟遥也笑,两个男人面对面而立,隐约有种针锋相对的味道。“算计不是一个好听的词语,但世上万物,无事不可算,无事不可计。”
沈流云回过神与唐棠说了几句,让她在屋里等等,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出去说。”
两人一起走到门外,沈流云关上门,他们不约而同地站住了脚,停在门前。
时竟遥道:“沈剑尊好手段。纪玉成……是吧?我倒没有想到,剑尊人缘这样广,朋友这样多。”
纪玉成,正是那个帮沈流云查猫妖往事的人,他是沈流云外出游历时结识的散修朋友。
沈流云从袖里摸出那张卷轴,扔给时竟遥。“时掌门太看得起我了。查人还行,真要做什么,还差点。”
时竟遥摆明着不信。
云中任用记忆拉回了流光仙尊,时竟遥用灵魂碎片拉回了猫妖——本该是猫妖的。
“是剑骨?”他猜测,“这么多年,你一直把它挂在胸前……”
“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不过,你猜错了,我什么也没有做。”沈流云干脆利落地否认,他换了个姿势,靠着门,看着时竟遥。“你不愿意相信?”
“世间万物皆可算计,时竟遥,你觉得人心也可算么?”
“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沈流云很轻很快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一闪而逝,其中并没有什么胜利者的骄傲,一如往常他每一个平静又沉默的笑,只是很单纯地在表达自己的喜悦。“汲汲营营可能算得到赢,但坦荡者永远不会输。”
如果沈流云真的想做什么,早在四十年前,他就该像时竟遥和云中任一样保留唐棠的身体或灵魂,而不是将自己流放,这么多年来一直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修真界与人类城池的交界处。
时竟遥冷笑道:“坦荡?我不信这东西。”
时竟遥只信人定胜天。他只信有什么想要,就自己去算去拿。
他还待再说什么,却听见屋内“啪——”地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瓷器摔碎在地上。
两人眼神一凝,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时竟遥守在门口,沈流云推门进去。
屋里传来唐棠的惊呼:“你……啊!”随即是桌椅被撞倒的声音和沈流云的呼唤:“棠棠!”
……这又是怎么了?
时竟遥站在门前,心里烦乱。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沈流云说的话,本来他以为是沈流云插手,醒来的人才是小师妹。但如果沈流云什么都没有做,那又是怎么回事?
时竟遥还以为沈流云会在屋里多呆一会儿,好好安慰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的唐棠。但仅仅几息之后,出人意料的,沈流云推门而出,一身衣衫有点凌乱。他看着时竟遥,语气沉重:“……又换人了。”
“什么意思?”
沈流云把门推开:“你来看。”
屋里一地凌乱,打翻的桌椅和茶杯茶壶散落在地上。这种场景,让人有种眼熟的感觉,时竟遥的脸色渐渐变了。
沈流云带他来到屋里的衣柜外面,木制的大衣柜,柜门紧紧关着。
时竟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推开门——
衣柜里,衣服被堆成一个小山,小山下藏着一个人,她显然藏得不好,从衣服缝隙里露出几缕雪白的发。
“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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