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剑柄,陷入了沉思。
而云中任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唐棠对着铜镜不知在想什么,铜镜模糊地倒出一个影,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尤为清晰。长发半挽,雪白倾泻而下,披在肩头。
云中任随手拿起挂在镜子上的发带,他不会挽发髻,便用发带松松地将她的长发拢在一边,系上一个结。
唐棠将一支木簪递给他:“发带会往下滑,出门在外,还是得用簪。”
云中任低声道:“我知道的,师尊。”
说是这样说,他却没有接,而是用灵力化作的藤蔓挽起她的长发,说:“像这样就行了吧?我记得,许久之前,师尊也是这样挽发的。”
在唐棠还用着流光仙尊的身体的时候,她的确是用灵力挽发的。修真界许多女修都会这样做,很方便,也不会散。
“这本就是师尊的灵力。”云中任低声说,“我只是在借着您的一切。”
“没关系。”唐棠随手拨了拨发梢,“力量不在于给谁,而在于用它去做什么。你看,现在它与以前没什么不同,仍然在挽起我的长发。这就已经很好了。”
云中任将幂蓠递给她,垂着眼看着她。
唐棠很早就意识到他已经长大了,但一直到了现在,才发现云中任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垂下眼时,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他纤长的眼睫。
唐棠将幂蓠戴好,一步迈出:“走吧。”
云中任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推开门。长纱的幂蓠垂到脚背,但微风拂过,仍能从轻纱缝隙里看到她清瘦的背影,雪白的衣衫下,脊背挺直如清凌凌的剑锋。
门外,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唐棠踏出门来,时竟遥将一枚玉佩递给她:“这玉佩里有隐藏气息和灵力的阵法。”虽然唐棠身体里不能留存的灵力,但唐家常年用灵力养着她的身体,还是会留下灵力的痕迹。
唐棠道了谢将之挂在自己腰间,时竟遥又说:“仙尊,此去妖族,要做些伪装。”
“什么伪装?”唐棠问,“衣服玉佩……还不够么?”
时竟遥不答,他是阵修,当场便咬破指尖,用指尖血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文,而后将之点在唐棠的额上。
唐棠只感觉有一点冰凉顺着额心钻了进去:“这是什么?”话音未落,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摘下幂蓠,手顺着头顶一摸——毛茸茸的触感。
这是……耳朵?唐棠一愣。
“障眼法。”时竟遥笑眯眯地说,“要去妖城,还需要伪装成妖族才好。不过,我看这样很适合仙尊。”说着,他用灵力化出一面水镜,放在唐棠面前让她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唐棠望向水镜里,不由睁大了眼——雪白的发顶,一对白色的,毛茸茸的猫耳立在上面,又尖又小,因为主人的惊讶,它也向后撇着,呈现出警惕的姿势。
另外三人也看过来,皆是微微一愣。
……好家伙。唐棠心说,还带夹带私货的?
这不就是猫妖的模样吗?
怪不得时竟遥说这对耳朵适合自己,在他的眼里,唐棠就应该是这个模样。
唐棠皱起眉:“有必要现在就装作妖族吗?天船上还有其他人。”
时竟遥道:“无事,天船上都是天玄宗的人,没人会说什么。”
唐棠便不好说什么了。她直径将幂蓠扣好,恰好遮住自己头顶的猫耳,也遮住了时竟遥的目光,顿时自在多了。
时竟遥无不遗憾地道:“仙尊,虽然这是障眼法,但身体也会有实感的。幂蓠这样压着耳朵,不难受吗?”
唐棠扣好幂蓠就往外走,只说:“有光。”
一夜大雨过后,今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既是阳光大好的晴天,就代表唐棠不能见光,若要出门,需得将自己浑身遮住才行。
时竟遥一怔,他倒是忘了这点——猫妖可从不忌讳见光,因此一时忘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说:“仙尊。”
“怎么了?”
时竟遥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他长得高,肩宽腿长,背对着阳光,刻意用身体遮住了唐棠,不让她被阳光照到,说:“等一下。”
唐棠抬起眼,奇怪地看向他。时竟遥惯来微微勾起的嘴角此时被拉成一条直线,他单手掀开唐棠的幂蓠,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耳朵上,一阵血色的灵力流淌而过,那对耳朵消失了。
“好了。”他说,将幂蓠重新扣好,“耳朵或许还需要习惯一下,等上了天船,再放出来吧。”
唐棠没接话。她的眼神落在时竟遥的前胸。
为了伪装,他们都换上了妖族的服装。时竟遥穿的是一身绣兰草的纹袍,外搭一件飘逸的大袖,腰间只用一根细细的蓝色系带系住,前襟是交领模样,随着他急切的动作,微微散开了些,露出里面的血色微光,合着一点琉璃色。
时竟遥的灵力是血色的——他将定魂瓶放在胸前,时刻用灵力包裹着。她知道时竟遥十分珍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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