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响起陶瓷瓶碰撞的声音,是唐云在配药。
眼皮又被翻开,清凉的水滴落在上面,唐云俯下身轻轻地吹了一下,用棉布拭去眼角的药液,她站起身,说:“棠棠,睁眼看看。”
唐棠坐在床边,闻言眼睫翕动,一双猫儿眼又大又圆,如同捧着一汪泉水,乖巧地让人心软。
“有点光感了……云姐姐,你点灯了?”即使唐棠不能修炼,自小叫灵药灌出来的体质还是不同常人,只是一会儿,便已经能隐约察觉到光感了。
唐云长长地松了口气,微笑着说:“点了盏灯——会不会太亮了,要熄灭些吗?”
唐棠摇摇头,唐云便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棠棠先坐一会儿,我去寻家主,看看青山派之事准备如何处理。”
唐棠知道她要去跟唐家主汇报自己的病情,便乖乖应了。
唐云将其他的药给了侍童,仔细嘱咐了用药的注意事项,回头看了一眼唐棠,又不放心地叫侍童多抱一床软被来,才出了门,去寻唐家主。
待出了门,她随便喊了一个走过的侍童,问:“方才那个人去哪里了?就是棠棠带回来的那个人。”
侍童低头说:“天船负层是侍童们的房间,他换了衣服过后就先去那里等待了。”
唐云皱起眉,冷声道:“棠棠要见他,叫他过来。”
说罢想离开,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叫什么来着?”
“牧行之。”侍童说。
“哪个牧字?哪个行之?”
侍童便比划了一下:“牧是牧草的牧,行之是——”
“——行之苟有恒,久久自芬芳……”唐云喃喃地接了一句,沉思了一会儿,看见侍童还巴巴地等在一旁,挥了挥手道:“行了,我知道了。”
侍童懵懂地看着唐云,不知道唐云是从哪里听说牧行之的名字的,但他隐约明白这不是自己可以问的:“那、那还叫他来吗?”
唐云摇了摇头说:“你自去做事,我要亲自找他谈谈。”
唐云说着要去找牧行之谈谈,可惜没能成。
因为唐家主回来了。
他面沉如水,身后跟着一个穿白金仙袍的唐家弟子,一脸嫌恶地用两根手指拖着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血肉模糊,正脸朝下哀哀求饶,是钱子皓。
第7章 嵯峨七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不久前还趾高气昂,的青山派少掌门已经被揍得形如猪头,如果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感叹唐家上下果然是一脉相传的暴力。
可惜天船上的都是唐家人,来来往往的侍童们对钱子皓的惨状视若无睹,唐家人则一脸嫌恶憎恨。
唐云行了个礼,唐家主没太在意,只问:“棠棠呢?她怎么样了?”
唐云说:“方才吃过药了,我看过,是眼睛充血血管破裂导致的暂时性失明,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大碍。”
唐家主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唐云摇头:“现下只是简单处理一下,真要配药的话,还差几味药。等回了唐家,我要翻一翻唐家库房,不会让她留下后遗症的。”
唐家主便解下腰牌扔给她:“直接去库房取就是,若库房没有,便在松阁发帖子,叫唐家弟子出去寻。”
“是。”唐云恭敬接过腰牌,唐家主急着去看唐棠,她想起牧行之的事情,对唐家主说,“家主,棠棠带回来那个人……”
唐家主随意地一摆手:“不过是个小弟子,你处理就是。”
唐云本想提醒一句,那人应当不止是青山派的弟子这么简单,但转念一想,牧家已经陨落许多年,若牧行之真是牧家人,应当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当下应了:“是,家主。”
至于唐棠所说的,要牧行之跟她回家、要把牧行之养在自己山头等话,谁也没当真。
唐大小姐不过是一时新奇,过会儿就该忘了。
可惜,他们没放在心上,唐棠却很上心。
等到唐家主去看过唐棠之后,唐棠又问起牧行之来:“牧行之呢?怎么还不来?”她皱起眉,“换个衣服要这么久吗?”
只换衣服当然是不用的,但唐云还是不放心,亲自去跟牧行之聊了聊——写作“聊聊”读作“警告”。
好在唐云没太把牧行之放在眼里,只略微警告了几句,看唐棠等得急了,就把牧行之带过去了。
唐棠这回上了药,眼睛用一指宽的纱布遮住缠到了脑后,牧行之乍一看,竟然分不清楚到底是她的面颊更白还是纱布更白。
唐棠指了指床边的脚踏,说:“牧……牧行之?你叫这个名字对吧?坐过来。”
白日里在仙台时太阳正烈,唐棠其实没仔细看过他的脸,等牧行之坐在脚踏上了,她就伸出去,去摸牧行之的脸。
入手凉而冰,像一块没甚温度的玉。牧行之嘴唇薄,有些干燥龟裂,鼻梁高挺,眼窝很深,眉毛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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