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了一张,拿给解知文看,解知文看了一眼,说:“不像,眼睛要再大一些,头发要再短一点,下巴要再瘦一些。”
何聿秀于是在画上又动了几笔。
这回解知文点了点头,说:“有些像了,不过还不是很像。”
何聿秀叹了口气,这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饶是他再怎么有想象力,也不能凭空还原出一个没见过的人吧。
他问解知文:“你当真就没有他一张相片?”
解知文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他家里呢?他家里就没有他的一张相片?”
解知文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没有家。”
何聿秀画画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眼解知文。
解知文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捂着脸说:“都怪我……”
“要是我昨天能和他好好谈谈…”
何聿秀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急,我再试试,他年岁不大,想也没什么去处,我们一起找,一定能找到的。”
解知文放下手,点了点头,打起精神来。
何聿秀又画了几张,终于有了张神似隋意的,他仿着那张又多画了几张,拿着画像和解知文分头去找。
但是他们找了整整一天,累得腿都走不动了,却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他能去哪儿呢?”解知文拿着那画像,看着行人,喃喃道。
何聿秀沉思片刻,问:“你有问过他的朋友吗?”
解知文苦笑了一声:“他没有朋友。”
何聿秀愣了下,有些好奇了。
“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他是怎么成了你的学生了?”
解知文看着那画像,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说:“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怎么?”
“他是我的相亲对象。”
“什么?”何聿秀一下子被冲击到了,当场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只知道解知文在相亲,万没想到他的相亲对象竟然如此多样。
“这…看来你找对象还是有点特殊喜好的。”
“这是说到哪里去了…”解知文无奈地摇摇头,犹豫了下,还是全盘托出了。
“所以说,他相当于是你捡回去的?”
解知文点点头。
“那就奇怪了,既没有家,也没有朋友,他能跑到哪里去呢?”
何聿秀沉思了片刻,问:“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倒是提过一嘴,说是唱戏的。”
何聿秀眼前一亮,“那咱们去戏园子找找吧,万一他回去了呢。”
隋意先前那话的意思好像是他的嗓子废了,被赶了出来,按理来说应该不太可能回去。
但眼下实在是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了,解知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梨园他是熟的,可他听了许多场戏,见过许多角儿在台上表演,却始终没听说隋意的名字,想是不甚出名的,何况戏装大多浓重,眼下找一个卸了妆的演员,恐怕不太容易。
果不其然,他和何聿秀去了好几个地儿,接连碰壁。
人家要不是没听过这个名字,要不觉得他们是来砸场子的,总之没给他们好脸色瞧。
“你确定他叫隋意?”何聿秀已经产生怀疑了。
即便是再怎么不出名,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吧。
解知文紧皱着眉,脚步一顿,紧接着又继续往前走着:“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好吧,兴许是用的艺名呢。”何聿秀认命地跟上去。
夜色渐浓,衣袖都泛着一股子凉意,两人走了这么长时间,现下已经很累了。
到广春楼门口的时候,何聿秀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嗓子干的不行,进去了便要了杯水喝。
两侧的看楼坐满了人,戏台高筑,换作平常,解知文是要坐下来好好听听的,但眼下他无暇听戏,一心和杂役们打听隋意。
那杂役多看了他们两眼,指指台上的青衣,说:“您说的隋意我不知道,我们这儿没有隋意,只有润生。”
润生…
隋意提到过这个名字。
解知文眼前一亮,他抬头看了眼戏台,却见上面是个青衣,他于是问道:“这个戏班子,润生前头是谁?”
那杂役想了想,说:“润生前头…是那左月心吧,唱得不错,票卖得也好,就是没唱两回,嗓子就不行了,他师父就把他赶走了。”
解知文只觉心头一震,脑子嗡嗡的。
“你再说一遍那人是谁?”
“左月心啊。”
左月心……
他在心里描了下隋意的名字,只觉得有人往他心上重重地击了一下。
隋意二字,取隋字左边,取意字下边,正是左月心三字。
他竟然从未想到过。
他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失魂落魄。
左月心…哈……他竟就是左月心。
何聿秀见他一直围着那杂役问,忙灌了口水,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怎么,有消息了吗?”
解知文没接话,肩膀微微耸动。
何聿秀觉得不对劲,绕到他面前一瞧,却意外地发现他满脸都是泪。
作者有话说:
太忙了,来晚了……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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