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通过定期复查严密观察其功能特征,以防慢性或突发性病变。
顾仇从当年手术后初期的几天、一月一诊,到后来的三月一诊,再到现在的半年一诊,一直都是熊医生亲自跟进的。
进到办公室后,熊医生先是问了他身体的近况,顾仇如实回答。
“没告诉你妈?”听他说起前段时间的一次症状,熊医生问。
“没。”顾仇说,“要是说了,第二天估计就把我抓来你这儿了。”
熊医生说:“你妈这样,可没做错。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得当回事儿。”
顾仇倒没抵触,只说“知道了”。熊医生见他模样,不似敷衍,看来自个儿命自个儿还是知道惜的。
熊医生又戴上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跳。
顾仇想从熊医生的神情里看出点什么,不过熊医生职业素养向来在线,从来不会把对病人身体状况好坏的喜忧表现出来,他自然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初步看诊结束后,熊医生安排了一个护士带着他去做检查,李培跟个侍从一样屁颠屁颠地四处跟着。
顾仇先是把需要空腹状态的检查给做完了。
在做完冠状动脉造影后,他眉间瞧着很是躁郁。
李培问他:“很难受吗?”
“没。”顾仇右胳膊因为打了麻醉,为了避免肿胀严重,只能握着拳,可能是觉得这个样子太不帅了,整个人都透着不爽。
之后护士给了他一份早餐,有牛奶、鸡蛋和小面包。
李培陪他在休息室短暂歇息。
顾仇干巴巴地咬了口小面包,皱眉:“早知道就把习哥做的三明治给带上了。”
这话从语气到用词,都很稀松平常,恋爱的酸臭味却隐隐在空气中荡漾。
李培问:“你这是在秀?”
顾仇:“嗯哼。”
李培翻了个白眼,见顾大少爷艰涩地咽完口中的食物,准备把手里的小面包打入“地府”,赶忙抬手一拦:“刚抽了几管血你不知道呢,不吃东西怎么行。”
顾仇皱眉更甚,一脸嫌弃地盯着手里的小面包。
“顾仇是吧?”这时,一名护士小姐姐走过来,“刚才我同事给你拿错了,这是熊医生早上特别安排人给你带的,说你挑食。”
顾仇接过,扫一眼,里面有桂花米糕、鸡蛋饼和豆浆。
他皱紧的眉松缓了些:“谢了。”
“一会儿谢熊医生吧,趁还热乎赶紧吃,还有不少检查要做呢。”
李培一把夺走顾仇手里的小面包:“别浪费,归我了。”
顾仇:“……”
吃完东西后,顾仇又做了心电图、超声和磁共振等一系列的检查,等都做完了,护士准备了一点小食、水果,让他和李培在休息室等结果。
其中很多项检查在公立医院可能要等上两三天才能出结果,但顾仇是这里的高级vip,又因为今天特地为他开诊,所以各个流程不仅走得快,结果也不用等太久。
两个来小时后,护士过来通知,告诉他可以去熊医生办公室了。
李培问:“我可以一起吗?”
护士说:“可以。”
李培和顾仇一同进去后,坐在办公桌后的熊医生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他神色如常,拿起手边放着的一堆单子和片子,翻看着,然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只存在轻度的瓣膜反流,你说的前段时间的胸闷心慌可能和这个有关。”
顾仇没什么反应,李培听到这种陌生的专业名词,却很紧张:“什么是瓣膜反流?轻度的严不严重?对身体影响大不大?能不能治好?”
“小同学,别着急。”熊医生见他这么忐忑,不由笑道,“瓣膜反流在少量甚至中量的情况下,对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这么说,李培的困惑和忧色并不会减少,所以略微停顿后,熊医生还是长话短说地简单地给他科普了一下。
“心脏在人体中最重要的功能是泵血,这你肯定知道吧?心脏的泵血功能是在它收缩、舒张的过程中完成的。而瓣膜作为心脏的门,先后天有损的话,门要么闭合不全,要么狭窄拥挤,反流是门关闭不全而造成的血液流进又流出的情况。”
李培听得愣愣的,却也大概听懂了。他听着觉得挺严重的,但顾仇在这儿,他肯定不能表现得比当事人还恐慌紧张,不然他这陪护工作就做得太不专业了。
于是他稳住自己的情绪,尽可能淡定地问:“真的只是小问题是吧?确定不会有事儿?”
熊医生“嗯”了声:“小问题,不影响正常生活。不过小仇,”他视线偏落到顾仇身上,“你停药很久了,我要重新给你开一些药,你得吃着,之前给你开的速效药只是针对突发状况救急,治标不治本,不能长期服用。”
李培:“这还不严重?都要重新开药了?”
熊医生:“有了症状,就不能坐视不理,吃药是稳固它、压制它。”
顾仇这才出声:“如果稳固、压制不了会怎样?”
“一般不会有事。”熊医生依旧泰然,“即便发生最坏的情况,还有手术介入。”
李培:“还要手术?”
熊医生:“我说了,最坏的情况。”
熊医生对顾仇说:“从今天开始,三月一定查,身体有不舒服的情况要随时过来复查,不能自己闷着不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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