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聆深吐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出去。
迎面就见到蒋泽,贺聆心情不好,冷着一张脸笑不出来,蒋泽却半点儿不怕地贴贺聆的冷脸,“对象惹你生气了?”
贺聆摇摇头,拿了杯红酒,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心里的郁气却一直无法消散。
其实他自己也察觉到近来对柏珩越来越没有耐心,就拿女仆装那件事来说,如果是刚谈恋爱那会,他是绝对不会给柏珩甩脸色的,本来也只是他一时兴起,柏珩不爱穿就不穿,可那天他偏偏就跟柏珩发脾气了——对恋人失去耐心,是他对恋情腻味的前兆,以往每一段走到这个阶段,他就会干脆利落地提出分手。
可柏珩到底跟他那些前任不同,想到每次争吵时柏珩大颗大颗的眼泪,贺聆就难得地优柔寡断起来。
蒋泽还是头一回见到贺聆这副伤神的模样,奇道,“不会是分了吧?”
贺聆看他一眼,“你这话要被他听到,两条腿也别想要了。”
“你别天天拿这件事嘲笑我行不行?”
贺聆终于笑了声,不置可否。
他看着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心里乱糟糟的,也许他跟柏珩真要走到尽头了。
柏珩那么喜欢他,一定会哭得很伤心吧。
作者有话说:
我拿着衣架在打小贺了,大家别生气!
第40章
夜色犹如一张漆黑的大网将天地覆盖,窗外的霓虹灯闪烁,车子穿梭在拥挤的路道,走走停停,惹人烦心。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正喋喋不休在抱怨塞车,可惜乘客并未回应,他便渐渐安静下来,悄然地打量车内镜里那张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灯光忽明忽灭打在柏珩潋滟的五官上,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景,神情显得有些阴郁。
方才那通电话贺聆不耐烦的语气那么明显,仿佛多跟他说一句话都嫌弃多余。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不过是想给贺聆个惊喜,于是偷偷到贺聆公司楼下想接贺聆回家,还没等他给贺聆打电话,就被一个瞧着有些眼熟的女性拦住了。
她自我介绍说是珠宝公司的业务员zoie,又不好意思地说了自己的本名叫冯小凤。
柏珩想起来了,他跟贺聆第二次见面时冯小凤就在场,当时他们给柏虹送蓝宝石项链,他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跟贺聆越走越近,直至确认关系。
柏珩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天暖和的春日、夹杂着清冽香气的微风和贺聆的回眸一眼。
也许从那时就注定他会对贺聆动心。
柏珩忍不住想要知晓贺聆的很多面,因此难得地跟陌生人攀谈起来。
“你叫我柏珩就可以了。”
冯小凤受宠若惊,连忙点头,但对于柏珩会出现在公司门口很是诧异,问道,“是最近的珠宝有什么问题吗,你打个电话过来就可以了,不用特地跑一趟的。”
“不是,我来找人。”
冯小凤奇道,“原来你有朋友在我们公司啊。”
柏珩一怔,冯小凤是贺聆的同事,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在他和贺聆谈恋爱的将近十个月的时间,贺聆总是对他们的关系遮遮掩掩,尽管贺聆从来没有提起过要把他介绍给同事或者朋友认识,他也猜到在贺聆的社交圈里找不到他的影子,可当事实摆在眼前,他仍是觉得失落。
对贺聆而言,他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柏珩眼神微暗,忍不住想要证明点什么,沉声道,“我找贺聆。”
冯小凤掩盖不住的吃惊,“你和贺聆认识,他怎么从来没说起过呢?”她见到柏珩神情有异,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连忙找补,“也可能是我没有注意到。”
柏珩没有纠结着这点不放,改而问,“最近公司很忙吗?”
“是啊,年末了都忙,我也是刚下班,”冯小凤不想柏珩在风中苦等,好心道,“不过如果你是特地来找贺聆的话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吧,他今天走得比较早。”
柏珩眼睫迅速地闪了闪,默了两秒才干巴巴地说好。
冯小凤向他告别,不禁猜测起贺聆和柏珩的关系,走出几步悄悄往后看,柏珩仍如松一般站在寒风里,正微微仰着脑袋看灯光明亮的办公大楼,背影说不出的寂寥。
“小伙子,小伙子,到了。”
司机连叫了两声,柏珩才慢悠悠地回神下车。
酒庄门前的彩花还没有扫去,穿着西装的侍者上前询问他是否有约。
柏珩拒绝了他的带路,自个走进酒庄里寻找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
有了蒋泽作陪,贺聆不再被富商打扰,悠然自得地欣赏起各类名酒。
让他惊讶的是蒋泽年纪轻轻对酒颇有研究,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酒他都能说出点名堂,贺聆难得高看他几分。
两人一路沿着酒柜漫步着,蒋泽时不时拿手碰一下贺聆的手,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随时都会牵上去,贺聆自然是感觉到他的触碰,但并没有刻意躲开,再怎么说蒋泽今晚也算帮了他一把,只是这点程度的暧昧接触无伤大雅,他自然不在意。
贺聆停下脚步,看一瓶有些年份的红酒,还没看清楚呢,蒋泽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
他微微皱了下眉,实在不是很想在这种正经场合惹人注目,正想把手抽出来,听见蒋泽笑道,“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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