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王朔这个正儿八经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在看见青年的脸时也不由得看呆了眼,“这人怎么长的啊......”
贺聆的目光跟随着青年,直到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来。
王朔见他的神情,立马琢磨出来了,压低声音说,“你别是看上人家了吧,我可提醒你,刚才人家随便一出手就是一千八百万,你小心惹祸上身。”
理智告诉贺聆,青年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人,但人要是能受自我控制,情感这种东西就毫无用处,他掀了掀眼皮,看了王朔一眼,起身朝转角处走去。
对于设计师来讲,拥有源源不断的灵感是最为珍贵的事情——小到秋日掉落的第一片红枫,冬至下的一场飘飘扬扬的小雪,大到抬头一望无垠的蓝天,突如其来的一场海啸,都是生成灵感的契机。
贺聆的设计灵感,还来源于一场又一场短期保鲜的恋爱。
也许是天生多情,他太容易对一个人有好感,可能是对方的一张脸,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全身心地投入恋爱之中,但他素爱新鲜感,喜欢得容易,腻歪得也容易,恋情短则一个月,最长也就半年,潇洒抽身后,再等待另外一位缪斯的出现。
很显然,在他空窗期了五个月之久,让他产生恋爱冲动的人已经撞到他眼前,他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贺聆十八岁时,心悦有一定履历的成熟男人,大学毕业后,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如今二十六岁,反而更加喜欢一眼就能看透的清澈少年,像是长在温室里的植株,只需要细心浇灌,就能得到一室的馥郁芬芳。
贺聆决定想办法摘下这朵漂亮的木芙蓉。
他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略一犹豫,将戴在手上的腕表解开,拿在了手心颠了颠,静静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青年已经在洗手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抬起眼,转身与走出来的青年撞了个满怀,腕表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下,他的鞋也随着狠狠踩下去,听见轻微的表面破裂声,才佯装站稳,不经意抬起头来看近在咫尺的青年。
离得近了,视觉冲击力更大,贺聆瞧见青年潋滟的面容染上些许歉意,音色清脆朝他说,“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贺聆故意制造的意外,自然不可能有事,他笑着摇摇头,弯腰去捡地上的腕表,发出一声很轻微的惊呼。
青年也瞧见了玻璃面碎裂的腕表了,水色的眼微闪,“这个......”
贺聆把腕表收回口袋里,大方道,“我自己不小心踩到的,没事。”
青年却执意道,“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我赔你吧。”
贺聆见着他白皙的脸染上些无措,心里对这样一张纯洁无暇的脸愈发有好感,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讹人,露出个清浅的笑道,“有保修的,不过你要是过意不去,方便的话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如果真是天价维修,我再找你分担。”
青年愣了下,想来是没想到真要他负责,但还是慢慢颔首说了声好,拿出手机与他添加好友。
贺聆把自己的名字发过去,看着对方弹过来的柏珩两个字,无声念了一遍,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但他并没有深想。
目的达到,贺聆知道见好就收,朝柏珩点了下脑袋,“好了,你快回会场吧,拍卖会还没有结束。”
柏珩嗯了声,没有多想,迈开脚步离开。
贺聆站在他身后,看从西装里露出的手,方才他就注意到这双手了,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像是上好的白玉,泛着润泽的光。
当真是寸寸矜贵得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贺聆没有急着去看柏珩社交软件上的内容,也没有再回拍卖会场,跟王朔发信息说自己先离开了,就绕到后门,去停车场取车。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堵车堵得人没脾气,但相比来时的烦躁,回程贺聆心情却不错,至少这一趟,他不仅入库了小几万,也收获到了柏珩这个新的灵感源泉。
就是不知道柏小少爷对他印象如何?
这么些年,贺聆主动出击唯有一次失手,让他挫败了小两个月,不过那时他还年轻,不懂得恋爱只是调味剂这个真理,现下就算是真不能勾搭上,最多也只是觉得可惜。
游走花丛中,贺聆奉承三大原则,不滥交,不出轨,不骗婚。
前两个太没品,后一个简直是下贱。
只要他坚守住底线,谈个恋爱而已,好聚好散,谁都没资格指责他的私生活。
贺聆:他好漂亮,我要钓他。
说在前头,是真·见色起意·始乱终弃·渣受,如果能接受再往下看哈!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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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聆没能从柏珩的社交软件里获取太多有用的信息,因为柏珩除了转发一条音乐会的信息外,社交软件上空空如也。
但他并不着急,也没有给柏珩发信息,太过于主动的话反而让人怀疑他的用心。
只是贺聆没想到,在他沉住气的三天后,会在公司的客户名单里看见柏珩的名字。
准确说起来,他不是真正的顾客,而是替他的姑姑柏虹签字购下一条海蓝宝项链,过两日就有专人将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亲自送到柏家。
贺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得知柏珩的名字时会觉得眼熟,上两个月他跟同事闲聊,同事的电脑屏幕就记录了柏珩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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