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倍感孤立无援。
好在进宫那日曾对照月夫人透了底,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永宁郡主和照月夫人不可能一无所知。
但是贸然去寻找照月夫人,势必要让李书窈为她担心……
她半蹲在檐下,一言不发地等着雨停。
此时已是深秋,在寒风中走一遭,伸在袖外的一小节肌肤被剜得通红。
柳烟将她牢牢看守在云岫院,就连画眉和喜鹊都生怕她又翻墙了似的,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伸出手,瓷白细腻的手心接了一捧冰冷的雨水,手掌微微倾斜,雨水沿着指根溜走。
听见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宋知知没有回头,声音碎在风里,“烟姨。”
柳烟手中抱着件御寒的藕色披风,见她忽然开口,怔住脚步。
她忽然问,“烟姨,云州也会下这么大的雨吗?”
柳烟抖开披风,从她背后环上双肩,系了个漂亮的绳结。
“烟姨很久没有回过云州。”她陪着宋知知坐下来,将她通凉的双手捂进怀中,“已经快记不清了。”
她有些茫然,“会忘记吗?”
“任何事都会被忘记。”
“那些好的也会被忘记,是吗?”
宋知知是柳烟亲自照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她性子乖,脾气好,从不轻易和人争吵或红脸,此刻眼眶却积着泪意,鼻尖揉的通红,她抽了抽小鼻尖,固执地又问了一遍,“那些好的,会忘记么?”
“……”
柳烟摸了摸她被冷风吹得有些微潮的发尾,微微笑道,“会放在心里。”
宋知知缓缓摇头,“我还是不明白。”
柳烟将她揽进怀中,心疼地紧了紧双臂,“烟姨只希望我们知知好好地、健康平安的长大。”
“烟姨。”宋知知反手握住柳烟的手腕,郑重其事道,“从小您最疼知知,知知求您一件事情好不好?”
柳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薄唇微张几次,终于在她眼泪欲落不落的瞬间心软了。
“那你要和烟姨保证。”
“嗯。”
宋知知埋首在她怀中,郑重点头,“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
她披上柳烟准备好的披风和帷帽,从云岫院的后门出去。
她要去寻一趟照月夫人。
柳烟本是安排了两个丫鬟跟着她,可是转眼的功夫,宋知知就将人甩开了。
她踩着碎步,选了一条往日便不多人的小巷。
巷口以南深处,停放一辆不起眼的简朴马车。
宋知知顿了顿,她将头垂下,脚步匆匆绕过。
不想那白马颇有灵性,朝着她欢快地扬了扬蹄。
宋知知蓦然停驻,杏眼惊骇瞠圆。
那不是、那不是?
她昨夜骑出去的马?!
怎么会在这里?
像是为了印证她心中猜想,一只纤白瘦弱的手微微抬起车帘,半张脸掩在黑暗中,余光只见她嫣红的唇。
马车夫鬼魅般闪现而出,他面上蒙着黑巾,宋知知看不清他的样貌。
后脖颈再度沉沉地泛起酸痛。
宋知知用手摁揉着,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
她一退,那马车夫移形换影般又跟上。
宋知知悚然一惊。
她慌张四望,却见这里人烟罕至。
心中惊疑惴惴放大,她捏紧藏于袖中的匕首,目光死死咬着他看不见神情的脸。
“宋九小姐,这边请。”
拢在披风之下的指骨酸疼,许久之后,她面色不改,微抬下颌,冷漠道,“带路。”
那戴着黑色面巾的马车夫将她迎上车厢,内间没有点灯,只余一星半点刻薄冷冽的月光。
裴晚织放下手中经书,淡淡道,“你来了。”
宋知知从未想过两人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
尽管最初对裴晚织的身世产生怀疑,她也在暗地里调查了一番,奈何她当时势单力薄,只调查了只言片语。
但是她知道的。
从旁人口述而来的卷宗里,清晰明白的记录了裴家当年一事。
那道旨意是她父亲亲手拟就,皇上过目。
所以这些年对裴晚织的好里,多少是带了愧疚和补偿。
裴晚织亮起火折子,一手挡着彻骨夜风,于一盏简易灯烛中点燃浸了火油的棉线。
车厢亮堂了些许,可仍是暗。
不知她看久了这些阴谋算计,还是人心实在太暗。
裴晚织坐于她对面,冷眼打量着她。
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从前双颊丰盈,笑起来圆润肉乎,很是可爱。
如今心思深藏,竟是消瘦了不少。
九一下手重了些,再加上骤然听闻宋逸被抓的消息,想来一夜没睡,圆眼乌青深重。
“快要入冬了。”
裴晚织将明烛往她面前一推,敛了视线,并不看她,“下次你出来,穿得多一些。”
宋知知徒劳地提着唇角,“你怪我吗?”
裴晚织闻言一顿,视线相交,眼眸沉静如薄月凉水。
许久,终于没有表情地点点头,“我不杀伯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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