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她最好不要,我会忍不住把碗扣在她脑袋上。”
乔芊子竖起大拇指:“你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
不过孟笛终究没有过来,只是看了他们几眼,踩着高跟鞋仰着她高傲的头颅走远。
乔芊子轻嗤一声,把水煮肉片推到沈青黛面前。
黄鹤想起来,问沈青黛道:“你们俩没有竞争关系,她当初为什么要改你的申请表啊?”
“我和她是高中同学。”沈青黛说,“我也是没想到,这梁子能结十年。”
乔芊子抬头:“什么梁子?”
梳理起来有些麻烦,有的细节沈青黛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索性言简意赅:“青春期的爱恨情仇,跟我没多大关系。”
另外两人瞬间明白了点,不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吃完饭,沈青黛先一步上楼,绕过曲曲折折的走廊,轻轻敲了两下姚主任办公室的门。
见到沈青黛,姚檬原本严肃的表情立马变得喜悦起来。
沈青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这位老师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像是笑里藏刀。她做实习生的时候姚檬就是这样,批评学生从来不会板着脸,绵里藏针搞得大家毛骨悚然。
沈青黛干脆先发制人:“姚老师,您别笑,有话直说。”
“……”绷了下嘴角,姚檬招呼她坐下,“这回真是好事,你记得你前年提过的纪录片吧?”
说起这个,沈青黛的眉心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嗯。”
“提案过了。”
姚檬话落,沈青黛眸光一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
她解释道,“这几天台里把这个提案翻了出来,上午我们开了个会,过了。你手头现在有文旅局的项目,台里打算交给其他人,但毕竟这是你给的提案,而且当年你磨了我两个月。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头一回见你对一件事这么上心,所以我给你要了回来。”
沈青黛的心情在这段话中起起伏伏,最后安安稳稳地落下来。
她平静地看着姚檬,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纪录片……我能拍了?”
姚檬笑着点头:“嗯,全权交给你,带着你们三人组,台里会提前去和有关部门沟通。如果需要人手随便挑,台里都给。这个纪录片主题特别好,台里很重视。好不容易有机会做了,加油啊。”
“好。”
“不要让自己失望。”
囫囵地应了一声,沈青黛感激地朝姚檬笑了下:“知道了,谢谢老师。”
两年前调回社会记者的岗位,她就提出有关人民警察的纪录片,当时台里挤压的提案太多,一时间没办法处理这个提案。磨了两个月没有结果,加上工作繁忙,她没再提起这件事,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个疙瘩。
没想到时隔两年,她真有机会在台里做这个纪录片。
疙瘩被压平了,她竟然难得的有些想哭。
这个纪录片,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回到工位,沈青黛在椅子上坐了会儿,打开网页开始搜索相关资料。
乔芊子和黄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青黛像个打字机一样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你不是把稿子写完了吗?”乔芊子凑过去,“警察的种类……你要干嘛呀?”
下意识念出文档里看到的内容,她有些诧异,低眸看着沈青黛。
黄鹤闻言坐着椅子滑过来:“你要搞一个警察专访吗?”
沈青黛扒拉着鼠标,单手托腮:“我两年前给台里的提案过了,要做一个人民警察的纪录片。”
乔芊子和黄鹤对视一眼:“纪录片?”
“嗯,姚主任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沈青黛说,“你们要和我一起吗?”
乔芊子:“你这不是废话嘛,我们可是猫眼三姐妹,什么外务行动不是一起啊?”
沈青黛轻笑一声:“最近工作多,怕你们吃不消。”
黄鹤嬉皮笑脸的说:“那你请我们吃好吃的呗,养生补品也行啊。”
沈青黛瞥他:“你倒是不客气。”
接下来几天,沈青黛除了出差就是做纪录片的相关预备工作,生活比以往忙碌了不少,很多事被抛在脑后,形成了暂时性遗忘。
加上突然的口腔溃疡,她疼得顾不上别的。
打卡下班,沈青黛走出电视台,不太自在地舔了舔嘴角。
乔芊子担忧地看着她:“后天就是端午节了,你这样能做报道吗?”
沈青黛摇摇头,微微张嘴:“不能也得能。”
偏偏这个溃疡靠近牙齿,她说话的时候总会若有似无地剐蹭到,疼得她脑袋发懵。
等的车到了,乔芊子先走一步,不忘叮嘱她:“你买点治口腔溃疡的药,这几天也别吃辛辣的东西了。”
点点头,沈青黛目送她上车,然后顺着人流朝轻轨站走去。
呼啸的风带走夜里的潮热,沈青黛戴着耳机听歌,抬眼看着车门上方的站线,心不在焉地用舌尖抵着口腔。牙齿不小心刮到会疼,又忍不住想舔。
越舔越疼,越疼越想舔。
恶性循环。
想了想,她还是拿起手机,给姚檬发了请假的消息。后天端午节,她要去街头采访报道,不可避免的要说很多话,口腔溃疡又疼得她想抽气,明天实在不想说话,索性请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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