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个锅给我吧?只是有些锅太大,我怕他甩不动,还砸到自己。您说呢?”
亚当斯和罗锐恒对视着。明明都在揣摩这一问一答,但对话就到此为止了。亚当斯后来把这番对话说给了林姿绮,问她的看法。
林姿绮说:“你问我的看法?还用问吗?你们俩的意思几乎都摆到台面上了。我重新翻译一下,你在问罗锐恒,‘你在筹划一把手的位子吧?’罗锐恒说,‘我就是有这个打算啊。菲利普最好老实点。小麻烦也就算了,要是真惹了大麻烦,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你也最好支持我。”
亚当斯叹了口气说:“我最怕的一天还是来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们中国人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底有多少人能有这么博大的胸怀?我表示怀疑。”
“罗锐恒野心一定是有的,但对你大体还算忠诚吧?”
“大体?那就是不绝对了?不绝对的忠诚就是绝对的不忠诚。”亚当斯拍拍林姿绮的手说:“要说公司里这些人,我只相信你的忠诚。”
林姿绮任由亚当斯把玩她的手,说:“是的,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你做得对,把左安平给罗锐恒了。”
“嗯,菲利普可没少烦我。今天找了我三次,都是来骂罗锐恒的,你可要给我精神损失费。菲利普没去找你吗?”
“是我找他的。”
亚当斯见过罗锐恒后,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把菲利普叫去了。菲利普中规中矩地汇报完,果然还是没忍住,抱怨说罗锐恒抢自己的人,说他为了拉选票,连不是自己的人都开始拉拢了。左安平和王鸣飞都是到了要升合伙人的窗口期,罗锐恒一人给一个项目都讨好到了。这么明摆着的以公谋私,亚当斯为什么还要支持?
林姿绮好奇亚当斯怎么回答的。亚当斯意味深长地一笑说:“我说我老了,快干不动了。他们还年轻,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亚当斯回房先睡了。林姿绮说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就躲进了书房。她掐算着时间,拿起电话说:“凯瑟琳,下午好啊……是吗?他们真这么说吗?那我就放心了……其实也不太放心,不到最后一刻都很难说啊……是啊,我们还都年轻着呢,不好好折腾一下总是有点不甘心吧……谢谢你告诉我,等你来上海我们一定要去大醉一场……”
大醉一场后的王晓菁从头痛中醒来,脑袋像是被铁链锁住了,发木发沉。她睁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缓缓移动胳膊和腿,让血液恢复在躯体里流动。坐起身时,一阵眩晕袭来,她又倒回到了床上。
床上?她不知道这是谁的床,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下来、又是怎么盖上被子的。一些零碎的片段如闪回镜头,亚麻桌布、烛光、不停被举起的酒杯、脑袋重重地倒向一边、还有暧昧交缠的姿势……她突然想吐,跌跌撞撞地下床,光着脚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了门把手。
已是深夜了,黄浦江的夜景黯淡,灯光秀已经熄灭了。她从落地窗前走过,一直走到厨房都没遇见任何人。她打开厨房灯,看到台子上放着一排刀具。她拿起一把刀,不知道为什么想拿起来。刀片上的寒光一闪,她完全清醒了,才意识到是在罗锐恒家里。
王晓菁回到客厅,在一侧沙发上坐下。黑暗中,能看到对面沙发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她手背在身后,怔怔地看着,变成了一片黑暗,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在王晓菁曾经的设想里,嘉华项目的真相是被她一点点地挖掘出来,直到幕后之人站在她面前,被逼问、再否认、再逼问,甚至可能需要争吵和威胁,才会吐露真相。她没有想到,两年半之后,罗锐恒主动站到了她面前。
江海船舶的项目结束时,罗锐恒竟然提到了嘉华项目。只有那么一句话,下文未完。王晓菁整整一周想找罗锐恒,却老抓不到人。他要收尾江海船舶,又在忙高信的竞标,每天从一个会到另一个会,在办公室里总是一闪而过。可没想到,陈雨思突然告诉她罗锐恒推掉了周五晚的所有计划,安排了和她的导师晚饭。
他们隔着一张铺着亚麻桌布的餐桌坐着。半岛酒店的顶楼餐馆以价格赢来了清净的环境。落地窗外是黄浦江,对面是陆家嘴。晚上六点后,陆家嘴点亮了群楼的光亮。可餐馆里刻意压暗了光,紫红色的光本该塑造的是浪漫的氛围,现在看上去却压抑怪诞。他们坐在尽头角落里,偌大的餐馆里只有他们一桌。直到餐馆的另一头才有几个服务员,以标准的姿势站着,像蜡人一般。
罗锐恒点了红酒,王晓菁也破天荒地要了一杯。这一次罗锐恒没有拦她。
如果时光倒回到两年半前,他们见到对方时本该是这样一番对话:罗锐恒会告诉王晓菁他认出了她,很早就听说过她的名字。五年前去嘉华电子开会时,他看到荣誉栏里张贴着子弟中学年级前五名的名单,王晓菁是高一年级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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