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粒没说秦远山跟人拼酒的原因,只说自己看不惯别人灌秦远山,就帮他喝,秦远山可能觉得她舍命陪君子,是一诺必行的义士,所以后来在危机到来时把所有都托付给她。
江山太重了,这几天,唐粒很后怕。秦远山夸她有将才,她一点都没觉得,连总裁办秘书都做得磕磕巴巴,当总裁更是超出能力范围,以才干服人,以德服人,都难。
秦远山对唐粒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周忆南面容稍稍缓和,被三个养父养大的女孩,把恩情看得很重,他明白。他也大致明白秦远山为何选她,亲缘薄往往是高位者的宿命,秦远山一定基于某个理由放弃立江岸,但仓促之下没有更好的人选,押在唐粒身上是过渡,但也是必然。
以周忆南所见,狼性多在创业者身上,他们的二代性格绵软得多,秦岭是,父亲破产前的他也是,少不经事,不堪大用。
秦远山一路走来都是生命力顽强之人,危难时指望不上儿子,自然要找同类托付要事。他的视野里不缺青年男女,但唐粒身处逆境不认命的强硬,满得要溢出来,他选唐粒无可厚非。
有句话说,胆大好赌的人,要么爬得快,要么死得快,能在那种形势之下一锤定音,倒是符合秦远山的期许。周忆南彻底理解了唐粒的决定。
月光里,周忆南低头笑了一下,嘴角明显上扬,被唐粒发现了。她终于没了刚才的拘谨,笑道:“我也没想到我挺不择手段的,但是先这样吧,把这半年撑过去。再怎么说,婚姻协议书我签得很妥善,随时能走。”
总裁之位唾手可得,大多数人都会去争一争,唐粒也不例外。只是想到她是已婚身份了,周忆南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唐粒没有从一而终的想法,他紧绷的情绪一松:“有胆子,有脑子,懂财务,总裁怎么当不得?”
周忆南的语气很笃定,明明不带一丝旖旎,唐粒却莫名呼吸一滞,连忙去拿酒,怕他再拦,小声说:“我酒量很好,把秦岭灌倒了才出来的,我再喝一杯。”
唐粒没戴婚戒,周忆南眼神渐渐柔和:“当总裁知人善用就行,不怕。”
唐粒说:“就学校学的那几年财务,我可不敢说懂财务,以后我不懂可以问你吗?”
周忆南眼里流露出笑意:“当然,不过你还可以倚重宁总,她是铁腕派,而且不太会被别人拉拢。”
唐粒不懂就问:“你跟她很熟吗?”
宁馨久居海外,周忆南和她不熟,但宁馨的前夫刘亚成是省商会会长,富可敌国,还很热心公益事业,是大慈善家,周忆南几次拜访过他。
刘亚成早年创业时,宁馨为他筹措了大量资金,离婚时分到一半。她本可以安然享受生活,却选择重回金融场,从小职位做起,一路做到美国商业银行的执行董事,还始终和刘亚成保持良好关系。
唐粒心酸眼热,秦远山请来宁馨,是想对财务进行大整顿,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但天意弄人。
光影明灭,周忆南低声说:“老沈站江岸,是认为你来路不正,还是年轻女人,但他把自己定位成辅臣,效忠的是一把手。”
唐粒点头,周忆南在含蓄地点明沈庭璋能被利用,她其实更想知道他本人的立场,但不好问,起码不是现在直接问。
今晚周忆南传达了足够的善意,唐粒刚当上总裁办秘书时,他就说过需要帮手找他,她问:“我知道宁总和任总可信,钱总也在示好,还有哪些人可能会站在我这边?”
周忆南是沈庭璋的属下,但更像是拿人之禄忠人之事,仍是不群不党的性情,唐粒果然听出他对公司派系没兴趣研究,笼统地回答:“城头变幻大王旗,基层员工只想拿份工资,总部中层人员以上,尽量别让他们流失吧。”
唐粒问:“我该怎么做?”
周忆南不假思索:“你的半年考察期内,总部基层员工绩效奖去掉最差一级D,中层人员底薪上浮一级。这都是副总裁和总监做不到的,你能做到。”
老张最爱看历史故事,唐粒从小就爱听,她发现眼下的事用历史解构就通了:半年考察期里,她背了利润不下滑的任务,理论上得开源节流,但有些钱是一定得花的,就跟新君登基大赦天下一个意思。
花钱笼络人心是最直接的方式,唐粒笑意盈盈:“谢谢周总监,我记住了。”
秦岭来找唐粒,眼前便是这样一幕相视而笑的画面。他背着手走来,喝问:“唐总,你是想被人看到你新婚之夜偷会野男人吗?!”
秦岭的姿势有点怪异,周忆南侧头看他身后,故意把动作幅度弄得很大,然后揶揄一笑。
秦岭双手被绑进一只束口袋里,估计是用胳膊开的房门,唐粒好笑道:“你用嘴叼的房卡吗?”
秦岭别过脸说:“你带了,我还用带吗?回去睡觉!”
唐粒不想当着周忆南的面跟秦岭冲突,秦岭也不想跟周忆南起冲突,以眼下的战斗力起不了,逆来顺受地转身,手冲着唐粒:“给我解开。”
唐粒推搡着他:“回去。”
唐粒把秦岭治得服服帖帖,周忆南目视两人走远,花了半分钟想了想,如果自己的一双手被唐粒装进束口袋,房间里哪样工具最好使。最后他觉得,可能束手就擒能让唐粒高兴,她提溜着秦岭回去,神气得像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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