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婉无辜道:“给了呀。”
“?”
“之前家宴的时候就是给哥哥做的啦。”
“……”阮琼章脸上的笑逐渐僵硬,吐字有些咬牙切齿,“你管那种大锅饭叫给我做的?”
“那不是大锅饭……”
“不管!”阮琼章强硬地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视线微移, 还想照常说几句玩笑话。可一想到自己惦念了那么久的一顿饭就这么被人共享了,连同这段日子阮黎婉的冷漠,多日来累积的委屈忽然有点把控不住,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绷着脸紧抿唇瓣。
阮黎婉目光微软,轻轻拉开他的手, 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问道:“好吧, 那二哥想吃什么?先说好,你要帮我洗菜的。”
越过阮琼章的时候, 警惕补充了一句:“不要试图当爸爸的说客,不然我就只给你做水煮青菜。”
阮琼章愣了一会儿, 忍不住笑出来, 迈着大脚来到阮黎婉身后搭上她肩膀。
“我才不管那老头子呢, 他哪有婉婉做的饭菜香。让哥想想啊, 满汉全席一百零八道,我这么个也得……”
“嗯嗯,那就传统的三菜一汤叭。”阮黎婉温柔地仰头一笑。
阮琼章:忽然害怕。
“……好、好吧。”
阮黎婉熟能生巧,三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阮琼章全程坐在小板凳上剥毛豆、花生和玉米,掰的手指都泛红了,结果好不容易全剥完的时候,阮黎婉喊他吃饭。
阮琼章一脸懵逼地端起剥的干干净净的豆子:“……这个你还没用呢。”
阮黎婉淡定接过,然后放入冰箱,腼腆微笑。
“这是我晚上煲汤用的,谢谢二哥呀。”
阮琼章:“……”很想控诉些什么,但不敢,只敢乖乖洗手然后吃饭。
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两只小猫抓着阮黎婉裤腿往上爬,细细软软地叫唤着,阮黎婉索性拿了袋猫粮,放在手心里一点点地喂猫。
阮琼章慢吞吞地伸筷子,菜很好吃,如果婉婉再搭理他一下就更好了。好一会儿后,他见阮黎婉还是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只好幽怨地盯着那两只猫。
“这猫怎么这么娇贵,吃还要有人喂的?”
阮黎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想?”
“……怎么可能!”阮琼章高声道,“我会跟两只奶猫比?哈,笑话。”
阮黎婉敷衍地嗯嗯应了两声。
阮琼章终于舍得放下筷子,欲言又止地轻声道:“婉婉,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呀。”
阮琼章抿抿唇,忽然道:“我错了,我那天不该听大姐话不让你走的。”
阮黎婉头也没抬就回话道:“哥,你不要每次都把责任推给姐姐,你这样好绿茶啊,还每次都装可怜。”
阮琼章噎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老实道:“对不起,我承认确实有部分原因是我自己也不想你去。”
“为什么呢?”
阮琼章想了许久,自嘲笑了笑:“可能是觉得一旦放手,你就跑远了。但现在我们不让你走,你还是跑远了。”
阮黎婉抱起一只猫,把头埋在它背脊里,轻轻蹭了蹭,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
“……你是不是,挺恨我的?”阮琼章轻轻地开口问道,“要是……要是当年我没有阻拦你跟席雍叔叔走,是不是你会快乐一点?”
“我不知道。”阮黎婉微顿。
小升初的暑假,她是跟着席雍过的,那两个月虽然是待在偏僻地区的军营,但她过的真的是很快活,说不上那时她想跟着席雍去军校是热爱多一点,还是对撒欢肆意的渴望多一点。
那时席雍叔叔还没退役回来当警察,她大概率是能够被带走的,即便是偷,只要她一句话,席雍也能把她从家里偷出来,成功拐到军校去,那是个封闭式军校,没有席雍的批准条文,阮成安也进不去。
是阮琼章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夜赶了回来,眼看着撬不动她房间的锁,一声不吭地爬上三楼墙壁,可怜兮兮地贴着窗户让她别走。
阮黎婉当时才十一二岁,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哭的那么惨,没见过她嬉皮笑脸、好似无所不能的二哥伤心成那样,心软地开了窗。
也将自己的软肋,明明白白地交给了屋外等候的阮秦宁。
阮琼章忧愁地皱着眉,神色恹恹,认错倒是干脆,但问完就很忐忑,尤其是听到怎么棱模两可的回答。
婉婉很少把锋芒对准家人,即便是生气也不会歇斯底里,只会浅笑着看着对方。盛秋柔很少管孩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婉婉管的尤其少,但所有孩子里唯有婉婉是最像她的。
细数过来这是她和阮琼章——或者说跟家里人生气最久的一次。她不会刻意做些什么,只会沉默地表达自己的冷漠,遇到重要的事情她还会回应几声,这吝啬的几分回应疏离礼貌,挑不出什么错,但放在家人之间就显得生分起来。
尤其是在以前的温软比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阮琼章觉得阮黎婉生气时采取的冷暴力,真的让人很无力,她一开始……不会这样的。
“我……我以后不会再拦着你做任何事了,”阮琼章艰涩开口,“我相信你……我们该相信一些你的,毕竟,你也长大了。”他也该长大了。
阮黎婉膝盖上的猫早就溜达着跑远了,她抬头静静地看着阮琼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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