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虽然有小大人的神情，但必竟年纪小，还很单纯，闻言立刻点头。
    “舒甜姐姐，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你，我好喜欢你，还有惜梦姐姐，我知道你们是好姐妹呢。”
    “真的呀？”
    甜甜看小女孩认真点头，心中很高兴，又侧身指了指杨董事女儿。
    “那你能和姐姐说说，这个阿姨怎么坏了？”
    小女孩看向冰中的女人，有那么一丝敌意，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舒甜姐姐，她叫杨波，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她好坏的，刚才还打了我妈妈。”
    “嗯？”
    甜甜脸色微变，看向妇女，发现她一直轻弯着身子，像是腹部受过重击。
    梦梦赶紧握住妇女的手腕，将灵魂力传送过去，检测她的身体状况。
    “甜甜，阿姨身体很虚弱，皮肤特别凉，好像腹部有大量出血，肯定是杨波用了很大力量，我现在帮她恢复。”
    梦梦又安抚妇女，让她放松身体，看她脸上的疲惫和害怕，不难猜出，在杨董事来的这些天，她受到多少委屈和痛苦。
    “谢谢惜梦姐姐，谢谢舒甜姐姐。”
    小女孩向两人鞠躬道谢。
    甜甜帮她散乱的头发揽到耳后，发现她边缘的皮肤有些脏，头发也有油腻，看样子很多天没有洗澡。
    “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
    甜甜有些心疼，小女孩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肯定很爱干净，但现在连澡都没洗，说明杨董事一伙人到来之后，这个家中发生过很多事情。
    “我叫杨清，明天过完年，我就11岁了。”
    杨清说着，轻轻颤抖一下。
    甜甜看她穿得单薄，应该是在厨房做饭时脱的外套，现在冰雪堵到两层房屋中，温度已经降下。
    “来，穿上姐姐的衣服。”
    甜甜把羽绒服套在杨清身上，杨清太矮，衣服容易托在地上，她又把衣服卷起一些。
    “好了，现在不会冷了，你再和姐姐说说，杨波她都做什么坏事了？”
    杨清点头，说话像是在学校朗读文章，清清楚楚地把所有事情叙述出来，一些是母亲和她说的，还有一些，是她在这些天偷听到的。
    ……………………
    五天前的深夜，杨清和母亲一起睡觉，突然就听到客厅有声音，她们以为是闹贼，刚要报警，房门就被强行打开，几个人立刻把她们绑紧。
    她们吓得不行，发现屋里屋外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是脸色疲惫，但都尽力保持着安静。
    不过，就算再安静，还是吵到楼下的住户，因为地区偏僻，住户并不多，哪怕在过年期间，房间也有很多是空的。
    但不巧的是，楼下常年住着一位留守老人，被吵醒后，似乎听到楼上脚步声太多，便上楼来看情况。
    在那个深夜，老人只是敲几下门，便被两个男的直接偷袭杀死，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随后几个人便下楼去看，发现楼下已经是空房，这些人便分成两伙，男的住下层，女的住上层。
    而杨清母女没有被杀死，原因之一，就是这些妇女都不想伺候人，人数太多，伙食量太大，最后就安排杨清母女来做家务。
    这些人的作息时间很乱，又是精神紧张，晚上也有很多人需要夜宵，几天下来，母女俩根本没怎么睡觉，时间大多都在厨房。
    杨清的母亲本就虚弱，如果没有伺候到位，还会被几个妇女打骂，这些人已经算是亡命之徒，下手毫不手软，连杨清都被打过几次。
    …………
    而另一个原因，便是领头的杨董事，是她们的远房亲戚。
    杨清的父亲死的早，活着的时候是送外卖的，这种行业风险太大，但只要拿命去拼，还是能养活一家。
    在和杨清的母亲结婚后，生活压力大，单是房贷就让她父亲喘不过气，之后她母亲又生下孩子，根本无力工作，她父亲只好用命去拼。
    结果，悲剧还是发生了，杨清三岁多的一天，她父亲被撞身亡，因为是主动违反交通法规，要负事故全责，她母亲几经奔波，最后只得到很少的人道主义赔偿。
    杨清的父母都是贫苦家庭出身，都有过很多挫折，主张满足就是幸福的人生思想，两人从不奢求太好的东西，结婚也是因为美丽的爱情。
    虽然幸福地走到一起，但因为太过贫穷，双方直系亲戚来往并不密切，她母亲也被娘家嫌弃，恨她轻易出嫁，如果回到娘家，少不了一顿打骂。
    在杨清的父亲死后，她母亲不愿意改嫁，又带着年幼的孩子，根本回不去娘家，因为生的是女儿，回婆家也不受欢迎。
    最后，在绝境之中，她母亲把正在还贷款的房子出售，拿着最后的生命财产，来到最北方的偏僻小县城，买了套二手房，才算定居下来。
    …………
    所谓坏事传千里，杨清母亲移居的事情，迅速传遍双方亲戚，连房间号1404都成了八卦。
    但是，不管有多少人看笑话，这几年来，没有一个亲戚来过杨清家。
    杨清的母亲起早贪黑工作，因为挣钱太难，性格开始变得沉默。
    直到全民开始修炼，家里也没多余的钱买游戏仓，而周边公司的招工条件，要求每天吃住在公司，才可免费使用游戏仓。
    杨清的母亲丢不下女儿，只能趁其他人在游戏时，拼命去工作，而杨清就在家里看电视。
    却没想到，杨董事在逃跑时，想起曾经的朋友媳妇，找到了这个最后的家庭。
    杨清的母亲偷偷告诉过杨清，杨董事的父亲，和杨清的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杨清的爷爷，是堂兄弟。
    那个年代，亲戚家基本都在临近的村子里，杨董事和杨清的父亲也一样，两人是同岁，一起长大，关系也不错，算是发小。
    虽然双方家庭都很贫困，但最后人生的选择，却造就不同的结果。
    两人下学后，杨清的父亲一直打工，直到30岁出头，才以老实人踏实本分的性格，和杨清的母亲相遇爱情，最后走到一起。
    而杨董事不同，他脑子转弯快，只进入社会几年，便有了女儿杨波，后来加入了直销公司，就是森寿养生公司，一呆便是近20年。
    直销来钱很快，杨董事家境越加富裕，杨波高中毕业后，被他送到国外读大学，如今早已工作。
    而杨清的父母结婚晚，杨董事曾经带着女儿，参加过两人的婚礼，算是都见过一面。
    如今再相见，杨董事还有一丝旧情，没有伤害母女俩，但他女儿杨波，根本就瞧不起两人，轻则讽刺开骂，重则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