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离开休眠舱后,他就像一条干涸的鱼,不出三秒,口中就吐出了白沫。
“喂!你们在干嘛!”一墙之隔的司谏听到那人胡乱踢蹬的动静,不安分地嚎了一嗓子,给自己强行加戏,“你们是不是在杀人?本座不允许!这些人,本座要亲手杀了!”
“闭嘴。”
李一格顺手送了他一场灿烂的烟花。
她五味杂陈,滋味难辨。
既惋惜这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也痛恨他维持生命依靠的是吸食其他人的骨血。
“我还有些问题想问。”
李一格说:
“从这里应当是得不到答案了。”
他们都不会开口说话,唯一能提供的,不过是集体存储的记忆。
而由于离开休眠舱后,每个人能存活的时间都很短,因而一闪而过的记忆也只能说个大概,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不曾提及。
再拉一个人出来,也不过是白白浪费一条人命罢了。
靠着旁人的生命续命固然恶心,但他们本身并无恶意,甚至连认知自我行为的意志都不具备。
拿这些可怜的试验品泄愤,会让李一格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临走之前,她炸掉烛龙居,拍了拍直挺挺挂在铁架上的司谏。
龙头光滑冰凉,摸起来手感还挺好。
就是跟剑有点像。
李一格默默瞟了一眼手下那把容清的剑,摸了下鼻子,悻悻问:
“你恨那些人吗?”
烛龙锁链直甩:“你说呢!”
——烛龙居塌房后,束缚男主的框架便露出狰狞面目,把好好的一条龙整得活像是待烤的乳猪。
“好,”李一格说,“那你以心魔起誓,答应我不伤害研究所里的那些人,并且和所有修士一起合力御敌,绝不内斗。”
容清温声提醒:“只要和它结契,它就不能做违背你心意的事情。”
“那怎么行,”李一格奇道,“如果我想要什么他就做什么……嗯……而且好像妖兽会和主人心意相通吧。”
容清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他抿起唇,既为适才一根筋的思考方式暗暗生自己的气,又因李一格的回答、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好。”
司谏却很反对。
他坚持辩称自己有独立龙格,绝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李一格狠狠给了他一板砖:“真的吗?”
司谏立马滑跪,信誓旦旦地以心魔起誓,而后……
而后被容清开了个瓢。
“你骗我!!!”烛龙眼泪汪汪。
“哎呀,这不是要替你做个小手术吗?”
李一格虽然不擅长精细的活计,但容清当过那么多年的剑,挖个单片机出来,肯定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吧。
她心虚地笑笑,同样信誓旦旦地跟司谏保证:“别害怕哈,实在不行我们运作一下,用白榆花再把你救回来。”
“救回来——?”
司谏差点气哭。
但他没哭成。
容清第一剑,就割开了导线和视神经的连接。
重获自由之后,他光顾着眨那双干涩的眼,别说悲伤的眼泪了,就是生理性泪水都挤不出一滴。
容清操作精准,饶是任务难度极高,依然完美完成了任务。
司谏被他操作了三天三夜,最初还骂骂咧咧地念叨几句,最后一动不动的,远远看去,还以为挂着的是一条龙肉干。
“好了。”
乳白灵气覆盖在创口上,容清持剑斩断穿透龙尾的铁索,但听一声清脆高亢的龙鸣,司谏盘旋几圈飞入云霄,而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机甲成群的区域。
李一格默默看他势如破竹地干掉几个大家伙、解救出数十个帮手,缓声道:
“要想彻底解决问题……我们兴许,只能复活安纳金了。”
远处一声长啸,万千妖兽狂奔而来,浩浩荡荡,如一波大潮。
初时只是一线,而后天色都整个儿暗了下来,无数巨兽争先恐后地朝同一个方向跑去,黑压压一片,宛如行走在大地上的乌云。
这团云和五颜六色的术法混在一起,冲散了看似牢不可破的金属蜂巢。
“……从他们身上,问不出别的了。”
李一格回望研究所,依然觉得惋惜。
仅仅因为一时无法突破上限,便平白葬送了几代人的性命,甚至赔上异世界无辜的人命,光明会的野心,硬生生地葬送了两个世界本可以更加光明的未来。
那些还活着的人,都是艾波的下属。
他们早被光明会洗脑,忠心耿耿,绝不会吐露半点和破局有关的信息,真要入手解决问题,也就找安纳金这个初代领袖了。
她笑了笑:“左右宋师姐现下知道的前尘旧事还不如我多,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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