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联系上八王子就好了……
棠鲤琢磨着破局的办法,却不想,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不曾预料到的事。
棠鲤和卫擎刚起床,下人就匆匆来汇报。
“大人,夫人,睿王府来人了,说请大人和夫人过府一趟!”
赵殊找他们作甚?
棠鲤和卫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看看就知道了。”棠鲤道。
两人穿好衣服,睿王府的人催得急,两人来不及用早膳,就匆匆去了睿王府。
下了马车,两人被下人引进了正厅。
正厅里坐着好几个人,赵殊,匈奴使臣,还有匈奴使团中的几人。
两人一出现,赵殊的目光就落在棠鲤身上,情绪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很复杂。
卫擎挡在棠鲤的面前,挡去了赵殊的目光。
卫擎挡住了赵殊的目光,却没挡住另一股目光。那人坐在使臣的下手,身形高壮,眼神凌厉,目光在棠鲤身上扫着,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莫名的敌意。
棠鲤想,这人应该就是昊顿。
在他那如狼的目光下,棠鲤毫无所惧,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王爷,这一大早将我们夫妇叫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卫擎问道。
赵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很为难。
“确实有一件事,要和乌大人、乌夫人确认一下。”
那使臣冷冰冰的开口:“把人抬上来!”
不一会儿,一担架就被抬了上来,担架上都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
担架旁还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
棠鲤看向那人,觉得莫名眼熟,再看着那担架,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那鼻青脸肿的人突然抬起头,指着棠鲤,面红耳赤地说了一大段话,眼中满是怒意。
匈奴使臣听完后,脸色猛地冷了下去。
“睿王,这下确认了,凶手就是乌夫人!我们使团的人,在你们的京城,被你们大周的人打死,你总该怎么办?”匈奴使臣怒气冲冲道。
棠鲤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昨日招惹棠鲤的两个匈奴人,被十四揍了一顿,其中一人死了。他们觉得是棠鲤打死的,所以叫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棠鲤想着昨日那两人在地上痛得打滚的样子,可以确认那两人都还活着。
如今却死了一个……
棠鲤抿着唇,脑子快速转动着。
昨日,她还觉得是匈奴人太过嚣张,竟然敢在大周的地界上调戏女子,如今看来,可能是刻意在针对她!
昨日是想引她出手,真正的目的是在今日!
如今,皇帝想要稳住匈奴,所以除了不给粮食和马匹外,其余几乎是有求必应。
匈奴使团的人被大周打死,皇帝为了稳住匈奴使团,肯定会严惩这动手之人,给使团一个交代!
棠鲤想着刚刚昊顿那满是敌意的眼神,觉得这大概出自他的手。
居然用一条命来诬陷她!
昊顿为什么要这么做?
受锦瑟挑拨,给她出气?
棠鲤心中思绪万千。
“冗木使臣,先别急,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赵殊对着使臣道。
“人都死了,能有什么误会?!”冗木怒道,“杀人偿命!睿王,你要是做不了主,我就去找你们皇帝!”
冗木说着,就要往外走去,被赵殊拦了下来。
“冗木使臣,乌夫人或许不是故意的,也不至于偿命……”
那鼻青脸肿的匈奴人愤怒地说了两声。
冗木道:“我的人说了,乌夫人就是故意的,没什么好解释的。”
“冗木使臣,给本王一个面子,好好商量,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冗木面色难看,看了赵殊一眼,给了他面子,在椅子上坐下。
“乌夫人的父亲是我们大周的大将军,这偿命有些过了,是否可以用其他方式?”
“将军的女儿就有特权吗?我们匈奴战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冗木使臣,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冷静一下。”赵殊好声好气道。
若是不知赵殊和冗木的关系,还真以为赵殊在帮她。
但是棠鲤知道真相,看着他们演着戏,只觉得有些可笑。
棠鲤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睿王,冗木使臣,二位怎么就认定人是我杀的呢?昨天,贵使团的两位使者喝醉了酒,想要对我不轨,我的护卫为了保护我确实和两位使者动手了。但是,争执之后,这两位使者都还活着。单凭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杀了人,会不会太武断了?”
“或许是这位使者,”棠鲤指向鼻青脸肿的人,又指了指担架上的死者,“与死者有仇怨,所以便趁机杀了他,然后诬陷到我身上呢?”
棠鲤继续道:“我看这位使者如此贪杯,又或许是,喝醉了酒,摔死了呢?”
卫擎道:“按照大周律令,根据致命伤判定杀人者。可以让仵作来验伤,以断死者身死的缘由。”
“对,请仵作来验伤。若是死者的死真与我有关,我愿接受大周律令的处罚。若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背这口黑锅。”
“仵作?”冗木疑惑地看向赵殊。
“仵作的职责是验尸,查明死者死亡的原因,必要的时候要将尸体剖开。”赵殊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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