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备一听,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拒绝道:“白老弟,你这事我帮不了。”
方守备这样直接拒绝,白沐阳也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
“方守备,莫不是这次征兵有什么特殊情况?”
方守备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然后道:“白老弟,我最近得了一件称手的兵器,我带你去看看?”
白沐阳明白方守备是有话要和自己一个人说,和棠鲤对视了一眼,便起身跟着方守备去了。
两人走到房间里,方守备才道:“白老弟,当初认识八年,在上京就有交情。若是平日里,我还能卖你个面子,但是这时候,我办不到,这征兵的事是上面那位新封的镇北大将军管的,我一个小小的守备管不了。”
“镇北将军?”白沐阳惊讶。
这一位将军常年驻守边地,姓曹,白沐阳对于他了解的不是很多。
“是啊,顾将军领兵出征大启,那一位怕北边的匈奴想趁机攻打大周,于是派镇北将军来,防止匈奴来犯。镇北将军并没有带多少人,所以原地征兵,在附近五座城征兵三万人,现在正在军营里训练着,匈奴一旦来犯,就直接上战场了。”方守备道,“这位镇北将军,那可是杀神,谁也不敢忤逆他。谁敢动他征来的兵,脑袋都保不住了。”
白沐阳的眉头微微皱着。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他妹妹,把那兰花儿当亲妹妹一般,若是得知这个消息……
“方守备,那能否让我们见一面我那亲戚?”白沐阳问道。
方守备皱眉沉思:“可以,但是只能带一个人,假扮成我的亲兵进去。”
白沐阳知道方守备这样做,已经给了他极大的面子,连忙道谢。
“白老弟,我得去军营了,镇北将军来了后,我们这些守备都归他管。他治军严明,我们要按时去点卯,否则军法处置。”
“好,那我告辞了。”
方守备去了军营,白沐阳则带着棠鲤和李大爷回了客栈。
白沐阳把结果说了,只将涉及军情部分隐瞒了,棠鲤和李大爷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样的话,是绝无可能将朱成救出来了。
只能祈祷匈奴不来犯,不开战。或许为了节省军粮,那镇北将军会将想回去的人放回去。
但是,既然这么大张旗鼓抓壮丁,只能说明不开战的可能性太低了。
匈奴向来虎视眈眈,会不来犯吗?
镇北将军这样霸道征兵,不就是为了这一战吗?
棠鲤想起上次见朱成,朱成知道自己要做父亲,念着要努力挣钱,还兴冲冲规划着未来。
却没想转眼……
棠鲤想着便觉得心中发闷。
“方守备答应可以带一个人进去见见朱成。”白沐阳又道。
李大爷连忙打起精神:“我去!”
“李大爷,军营里很危险。”白沐阳道。
“我见阿成一面,才能给兰花儿交代,我一定会小心。”李大爷认真道。
阿成是个好孩子,又能干,又孝顺,李大爷早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了。
总得做些什么,让那孩子过得好一些。
李大爷摸着自己贴身处藏着的一个银袋子,佝偻着背哀求:“白爷,您帮我安排吧。”
白沐阳答应了:“好,明日一早,我们去守备府。”
李大爷千恩万谢后,回了房间。门一关上,他的背更加佝偻了,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般,干巴巴的脸上没有丝毫神采。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兰花儿?
阿成这么好的孩子,咋就摊上这样的事了呢?
这劳什子镇北将军,咋就只会坑害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啊?
李大爷的泪水流满脸上的沟壑。
棠鲤心中难受,在房间里待不住,便和白沐阳一起去了酒馆里。
自古以来,酒馆里都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点。
棠鲤就想知道这镇北将军究竟是何许人。原著里,她并没有想起这么一号人。
棠鲤和白沐阳在酒馆坐了一下午,棠鲤就知道这镇北将军是怎么回事了。
这位镇北将军也是个传奇人物,平民出生,全靠着军功,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坐到将军的位置。
所谓军功,其实就是上阵杀敌数,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上的。
传闻这位镇北将军极其冷酷无情,对手下士卒也很严格,军法严明。手下士卒都很怕他,完全不敢忤逆他。
“你们说,再过几年,他是不是比得上顾将军了?”
“顾将军用兵如神,能和士卒同吃同睡,他这个杀神哪里比得上顾将军?”
“他的军功都是用兵卒的命来换来的!”
“是啊,杀孽太重,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所以现在还是孑然一人。”
这位镇北将军的名声真的很差啊。
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将贪功的话,手下兵卒的命就更不值钱了。
她更加担心朱成了。
这一刻,她也更感觉到权势的重要性。若是这次被抓的不是朱成,而是卫擎,她这个普通百姓,也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只能祈祷,毫无其他办法。
棠鲤的心中萌生了一颗想要变强的种子,变强,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
白沐阳看着她清秀的眉头紧紧皱着,很想将其抚平。他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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