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弯起唇角,用扇子点点她的腰:“我还没吃好,再陪我一会儿,嗯?”
王恕意有些痒,赶紧抓住他的扇子,气到:“侯爷!”
这是在外头,旁边还有人呢。
她看了一眼燕青,只见她低着头,头上的穗子不住地小幅晃动,看不清什么表情。
沈楼笑了一下,顺着扇面轻敲王恕意的手背:“再陪我一会儿。”
王恕意的手背也开始发痒,像是有根羽毛在挠,她忙松开扇子,还给沈楼,转身又坐了回去。
沈楼嗤笑。
王恕意低头,咬着嘴唇道:“不许再笑。”
沈楼将扇子放下,夹了一块爆炒鸡丁给她,轻声道:“好,不笑。”
王恕意这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方才回去。
“燕青,走吧。”王恕意把她手中的灯笼拿过来,提在手里。
沈楼在背后,幽幽道:“怎么,不管我了?”
王恕意奇道:“已经戌时了,侯爷你不回去吗?”
沈楼走到她跟前:“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说你要丢下我,自个儿回去?”
“咱们——”她刚想说他们不住一起,便见沈楼将手伸过来拿走了手中的灯笼。
“天黑路滑,娘子,让为夫送你一程。”
王恕意羞红了脸,轻拧了他的胳膊一下:“你......你别这样说话。”
他们还没成亲呢!
沈楼在前头走,笑道:“不必害羞,早晚的事儿,如今先叫上,熟悉熟悉。”
夜晚的凉风将他的衣角吹起,在灯火映照下,他的眼睛显得尤为明亮热烈。
王恕意仿佛被他的眼神给烧着了,将手放在自己通红的脸颊上,轻轻呼气。
“还不过来?”沈楼伸出手。
王恕意低低笑开来,将手放入他纤长的手中。
沈楼握着她的手,道:“有点凉,回去叫人给你打点热水暖暖。”
王恕意点点头:“好。”
到了沈楼住的客房门口,他竟也不进去,仍旧拉着王恕意往前走,提着的灯笼一晃一晃的,将四周的楼阁照得忽明忽暗。
王恕意脚步一顿,刚想提醒他到了,却被他搂着腰,接着走。
燕青在后头看得清清楚楚,沈楼一把将王恕意搂过去,紧贴着他,手臂也是也收越紧。
她赶紧低下头,盯着脚尖。
王恕意此时还记得后头跟着人,忙对沈楼小声道:“有人!”
沈楼弯起唇角,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她看不见的。”
燕青赶忙将压得更低。
王恕意不信,但也争不过他,只好提醒道:“侯爷,你走过了,你住的地方在咱们身后。”
“是吗?”沈楼将灯笼提高一些:“想是我记错路了,没事儿,我先送娘子回去了,再回房不迟,多走动走动,就当是给自己消食了。”
王恕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拿团扇遮着嘴,不知该怎么回他。
她记得自己在侯府刚醒过来的时候,曾以为沈楼是个性情极其凶残强势的恶徒,如今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他嘴皮子的功夫,连儿时见过的说话最利索的说书先生都要甘拜下风。
她笑够了,见已经走的离他住处远了,便只好道:“好,那侯爷便跟着我消消食吧。”
沈楼弯起唇角,将她搂紧。
王恕意的屋子坐落在府里最北边,设计的小巧精致,颇有江南的风格。
沈楼到了门口,脚步也没停,拉着她就要进去。
这回王恕意还没吭声,反被她身后的丫头燕青拦下。
“侯爷!这是姑娘的闺房,您不能进去!”她张开双臂,挡在门前。
沈楼瞥了她一眼,转头去问王恕意:“我怎么不知你何时多了个丫头?”
王恕意张了张嘴,燕青从方才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他竟不知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片刻,想到,也许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把燕青当一回事儿,只当她是寻常就服侍自己的小丫头。
方才燕青一开口,他才意识到她可能是自己添的大丫鬟。
王恕意忙示意燕青不必挡着,又指着她朝沈楼道:“清荷小潭这几日回家去了,母亲便将她身边的燕青指过来伺候一顿时间,我方才忘了告诉你。”
沈楼无所谓的点点头,刚想接着进去,便住了脚。
他看了燕青一眼,很快便移开眼睛。
燕青只觉得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带刃的利剑,顷刻之间就要向她砍来,她吓得忙低下了头。
“就送到这儿吧。”沈楼旁若无人地吻了吻王恕意的额头:“明日给你个惊喜。”
王恕意原本有些害羞,听到他说惊喜,便带着疑惑问道:“什么?”
沈楼笑了笑:“明日就知道了,外头凉,快进去吧。”
王恕意无奈道:“偏要我猜。”
沈楼挑眉轻笑。
“好吧,侯爷也快回去吧。”王恕意轻轻推他。
沈楼捉住她的手,揉了揉,然后放下,转身。
“燕青是吧?”沈楼走了两步,突然开口问道。
燕青吓了一跳,滚了滚喉咙,强行静下心神,回道:“是。”
仔细听,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颤抖。
沈楼静默片刻,沉声道:“好好照顾你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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