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子说话,朝廷就算知道了他的存在,因着他这些年在军中的筹谋,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偏偏赌在了常瑾泽身上,赌在了李臻身上。
不仅是先见到常瑾泽的阴差阳错,更多的是有自己的考量。
酒楼侍者来去,引他至包间门口,便退了下去。
他现在是医者,有贵客在此地约见祁大夫,在这侍者眼中,恐怕是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疾,故而不便侍立在侧。
祁铭之的手指放上了门框,心底一片平静。
确实是疾,且沉疴当医。
吱呀——
木门刚开,迎面而来的竟是一线寒光!
剑锋斜刺而出,祁铭之迅速侧身避过,耳畔“咚”地一声!
短刃钉上身后木柱,不待他回头去看,余光便见一道剑锋直逼面门!
对面以长剑做武器,眨眼已欺至眼前。
祁铭之动作更快,足尖旋而避过,挥手带上门疾退两步。
房门合上,甚至没能惊起侍者应门。
祁铭之微微弯起嘴角,甩袖不躲反迎上前,错身一记手刀劈上前。
“小师弟,看来功夫没废啊!”
常瑾泽右手执剑,仿佛漫不经心。虽做出此等判断,手上却丝毫没含糊,避过他反手便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这是有意要在太子面前试一试他的斤两了。
只是剑短一分,险便增三分,又何况祁铭之此时两手空空?
“师兄,欺我手无寸铁。”
祁铭之浅浅开口,动作没犹疑半分,足尖迅速拉开了剑身距离。
常瑾泽反应极快,眨眼间剑风已近前,其势厉害,大有要将人逼至山穷水尽的意思。
一如多年前的每一次比试,师父在侧,总叫要叫他们都拿出真本事。
祁铭之收了思绪。
攻势已在眼前,方寸之地再退不得。
祁铭之旋过半步就近执了桌上酒盅,“哒”地一声挡下了不轻不重的迎面剑尖。
然而剑身铮鸣,酒盅竟未碎裂。
祁铭之低眉间发现端倪,常瑾泽已抛了剑以拳相抵。
过招一回,近身道:“功夫你可是从未赢过我。”
刺拳直出,勾手闪身。
如十年前在师门的每一场比试一样,这不大的包厢中,竟可窥见早已逝去的年少争斗。
太子殿下坐于屏风后,观这场比试多时,胸中已有了掂量,执起白玉酒壶缓缓起身为来客斟了一杯酒。
招式起变,忽换了路数。
祁铭之横臂挡过,常瑾泽没能再撼动他半分。
他压近了轻笑开口:“那是戚时玖,不是我祁铭之。”
顷刻间常瑾泽已从这眼神中读到了一丝狡黠,暗道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抽身便是小腿一痛!紧接着情势陡变,祁铭之换手擒住了他的胳膊。
“咚”地一声闷响,常瑾泽只觉一阵失重,下巴已经重重磕在了屏风旁。
“嘶……”
他吃痛,暗想原来那日鹤归楼阿陌擒黄润的那招,竟是从这小子身上学过去的?
常瑾泽气愤不过:“你小子这些年都……”
又自己咬住了话音。
如今到底不是幼时的月末考较了,生死离别,十年的时光也早该令他刮目看故人。
祁铭之弯腰捡起常瑾泽方才丢下的剑,轻拭了剑身,终道:“师兄,承让了。”
手中是一柄用于赏玩的并未开封的剑。
常瑾泽揉着肩膀站起来,白了一眼道:“早知道该用我那开封的利剑来,谁知你原来早已不是从前了。”
十年的光景,在所有人不得见的时间和地点,他已将源自戚家的功夫练过千万遍。
家仇未报,他亦未有一刻敢忘。
祁铭之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手指擦拭过未开封的刃,像是无心道:“那或许也是一样的。”
“……”
被他拿话堵住,常瑾泽还想再说什么,可张张口却没出声。
耳边响动,是太子亲自撤了屏风。
祁铭之抬眼,李臻今日简装出行,这一身装束淡色雅致,比一身华服金丝银线的常瑾泽素净多了。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祁铭之还未跪下去,便被李臻托起胳膊扶起。
“祁公子不必多礼,久闻大名,缘得一见。”
他称的是祁公子,便已是摆明了态度,今日是来招募祁铭之助益的,而非是来话家常的。
祁铭之颔首,接过了太子递过来的酒。
如今时局晦暗,李臻想叫他做一把刀,便不能顾忌幼时的那些情谊。
他如今该是祁公子,不能是戚二公子,更不能是这二人的师弟。
祁铭之深明其意,仰头饮下。
酒过唇舌,甘醇的香味使他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祁铭之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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