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一同向她行礼问安后,便再也没有朝她这边抬眼。
却在见到冯樱的儿子时,殷勤切切,关怀备至,丝毫没将自己这个多日未见的母亲放在眼里。
姚妫没有注意到母亲姜苌月不满的神情,只是让四弟挨着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想着可以和他好好说几句话。
姚衡对自己的嫡母姜苌月向来恭敬,因为在他眼里,一个对自己亲生女儿也忍的下心的女人,对他这个侧室所出的孩子,更没什么情分可言。
他只能尽力让姜苌月满意,哪怕是在母亲去世后,即刻就被送去了国学监,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在姚府,他无人可依。
用膳期间,姚绍问了姚衡一些课业上的事,嘱咐他身为尚书之子更需多思进取,用心学业,不可荒废光阴。
结果宴散人离,姚衡却连筷子也没动过几次,全程只是垂首恭听父亲那些冗长的教诲去了。
说是姚府的家宴,可在姚妫看来,父不堪为父,母不堪为母,抵不过平民百姓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饭。
姚衡只向夫子告了一日的假,明日一早便要赶回去。
姚妫只好让他早点回房歇息,养足精神,而后又偷偷让茉心给他送去了一些点心。
茉心回来告诉姚妫,“小姐,四公子可真用功,刚吃完点心,就继续看书了,我见他眼圈发青,像是没怎么休息的样子。”
姚妫从贵妃榻上坐直身子,心事重重道:“我倒希望他不要那么用功……”
她宁愿四弟成为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只要有她在一日,今后便不用活的那么辛苦。
第二日辰时姚妫还在榻上未起。
茉心就被李嬷嬷叫去了夫人的瑚琏居。
姚妫醒来没有见到茉心,从下人口中才得知,因为自己今日没去母亲处请安,茉心被李嬷嬷带去刑房罚她垫着瓷片跪在太阳下足足两个时辰。
姚妫想起卯时,茉心来床前唤她,姚妫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出现在她眼皮底下,于是干脆就懒得去请安,平日姚绍朝事繁忙,也早就免了她和姚婵的晨昏定省。
前世因为她去瑚琏居给姜苌月请安的事,还曾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如今她不知母亲为何还因此事处罚茉心。
自己这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了,当真是比国家政事还令她烦忧。
想到茉心此时还在太阳下跪着,姚妫没有办法,只好去了一趟瑚琏居。
瑚琏居是姚府最安静的一处院子,是尚书夫人姜苌月的住所,瑚琏居有一半月池塘,里面种了许多黄蕊、红蕊的藕花,夏季幽香浮动,最是清幽怡人。
小时候姚妫总是想要进入母亲的瑚琏居,只是每次都会被侍女无情的驱赶。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她不愿再来的地方。
姚妫在外面等了一会,李嬷嬷和母亲的贴身侍女荷香走了出来。
荷香是姜苌月从母家带来的陪嫁侍女,跟她最久,也是最忠心的。
“三小姐,夫人在花厅等你。”荷香朝姚妫微微俯身行礼,领着她便往里走去。
李嬷嬷则等她们离去后,才抬脚走出了瑚琏居。
姚妫跟着荷香来到瑚琏居的花厅,姜苌月正坐在八仙桌的圆凳上提笔写着字,等姚妫慢慢走近,才发现她原来是在抄录经文。
应该是在照水庵每日必做的事,就算回府了也没落下。
荷香把姚妫带到姜苌月面前后,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宽敞明亮的花厅内,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姚妫见她依然专心致志的抄着经文,深吸口气,率先开了口。
“母亲,今日之事是女儿的错,与茉心无关。”
姜苌月的手一滞,没有再继续写下去,她抬头看向面前的姚妫,对她的态度忍不住厉声教训道:“你的语气,可不像是认错。”
姚妫双膝弯曲,朝着姜苌月行了一个跪拜礼,而后说道:“女儿蠢笨,不懂规矩,还望母亲莫要生气。”
姜苌月放下手里的小叶紫檀狼毫笔,不耐的斥责姚妫,“罢了,你跟着冯樱也没学得多少规矩,我不与你计较。”
姚妫慢慢起身,脸色十分难看,可她依然压着火,态度低下的替侍女茉心求情,“是女儿睡过头,才晚了请安的事,母亲可否饶过茉心。”
“她身为你的贴身侍女,有错不罚,让府里的人如何看待。”姜苌月又想起姚婵跟她提起的事,气不打一处来,“你二姐如今已和平远将军的公子订了亲,你也该学会收敛,不要想着事事都与她过不去,不是你的东西,便不应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说完此话的姜苌月眼里尽是嫌憎,仿佛视姚妫为敝履,恨不得将她扫地出门。
“女儿不明白,或者干脆母亲直接说的更清楚些。”
姚妫身为王者的气势犹在,她可以谅解母亲姜苌月,选择避开她,迁就她,甚至不见她。
可就是不能接受姜苌月无缘无故的冤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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