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是太普通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拿不出手。”
    明瑾送她的东西，不是奇珍异宝，就是价值连城。反正都是比较贵重的。
    让她送什么贵重的东西，她是舍不得的。
    可普通的又拿不出手，也有失身份，想来想去，还是得弄点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让旁人看着也比较新鲜。
    “小新，这图纸，你拿给小木匠那边的人看看。能做的出来最好，做不出来也叫他们试试看。别又太大压力。”
    “是。”小新将图纸收起来。
    “姑娘，昨天灵姑娘吩咐要收拾东西去云和寺。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带多少人去，姑娘可定了？”
    苏晓婉摆摆手，“这些规矩上的事情，我都搞不懂。你让阿城看着办吧。别太张扬。人越少越好。”
    小新道：“那，姑娘。我可要跟着？”
    苏晓婉惊讶的看着她，“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你不去谁去啊？对了，我还有事情跟你说。你来这里坐。”
    小新懵懵懂懂走过来，“姑娘这么严肃，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么。”
    “聂子安已经给陛下递了请辞的折子。等陛下安排好了，聂家估计不会留在京城。多半是要去别处的。你毕竟是聂子安那边的人，他们若是走了，你怎么办？你是想跟着我？还是跟着聂家人一起出京？”
    小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请辞？这么快……”
    苏晓婉道：“我听说，柳大夫回来了。你的事情，我帮你去问。只是……”
    苏晓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柳大夫，的确很好。医术人品都不错。
    只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她之前看着柳大夫的样子，八成对小新无意。
    可这话，她不知道怎么同小新说。
    小新道：“姑娘放心，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姑娘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凡是总有万一，不可能尽如人意。这些，我都懂的。”
    苏晓婉拉着她的手，“你放心，我定会帮你问清楚。可，若是不成。你还是得想想，是跟着我，还是跟着聂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没意见。”
    小新摇头，“不用想，我自然是要跟着姑娘的。我从别院开始就跟着姑娘了，虽说从前的主人是二少爷。但是二少爷也说了，我跟了姑娘之后，就是姑娘的人了。我是不会回聂家的。”
    “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会亏待你。我明日去找聂子安。你安心便是。”
    第二天，苏晓婉去聂家的时候，聂家人已经在将大宅里面的东西往外面运了。
    苏晓婉在聂府外面看见聂子安，“你的折子皇上都还没批，你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运东西？”
    聂子安道：“也不算大张旗鼓。聂氏的老家在永堰，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很多东西回老家去。都是惯例。只是今年加了不少东西而已。”
    “这样啊。”苏晓婉道，“我听说，柳大夫回来了？”
    “是回来了。”聂子安皱眉，“怎么你老师问起柳大夫的事情。找他何事？”
    苏晓婉叹气，“你们男人啊，就是粗心大意。小新跟着你也好多年了吧，你就没发现她的心思……”
    聂子安想了想，“你是说……”
    “我知道你最近忙，不该为了这些小事来麻烦你。可皇上若是批了你的折子。你怕是就更忙了。”
    聂子安道：“柳大夫，倒是没有娶亲。不过，他这人心思难测。这事不见得能成。”
    “成不成的，是后话。你若是有空，替我问一句就好。”
    聂子安点头，“成，等这边的东西运完了我就去问。今晚，或者明天一早就可以给你答复。”
    苏晓婉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肯定会同意你的请求，只是不知道旨意什么时候下来。想来也等不了多久。”
    聂子安点头，“我已经将能收拢的东西都收拢了，皇上下了旨意之后，我就带着家里人回永堰去。”
    “你是怎么说服你家里人的？即便是你父母愿意，可是宗族里的长老们，也不见的都是讲道理的人吧。”
    聂子安笑道：“是啊，自然有不甘心的人。不过，我说了，谁要是不同意，大可以从我手里接下这个位置，只是之后的事情，都和我们家没关系。”
    “嗯，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有本事的人，即便是很看重皇商这个位置带来的利益，也会明白这个位置的风险。只要说清楚，想退出还是比较容易的。
    对于那些没本事的人，眼睛就只能看见这个位置带来的优势。可这样的人，心里自然也清楚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你真的让他们做点大事，他们又没这个本事了。
    所以，叫他们接手，他们没勇气。让他们退出，他们又舍不得这些利益。
    只不过是一群贴在别人身上成天指望着别人生活的吸血虫罢了。
    “你家里的其他生意……”
    “都好了。京城里的很多生意都是皇上的。不过，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都很难分出来了。”
    苏晓婉道：“皇上虽然不是小气的人，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也不见得会很大方。你自己好好掂量。”
    聂子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你放心，能让出来的我都会让出来。在外埠的生意也足够我们家人生活了。京城凶险，我明白。”
    苏晓婉道：“能顺利离开京城，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你有能力有才干，将来的事情，都是有无限可能的。反倒是困在这京城里，每日提心吊胆不说。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大的发展。”
    聂子安笑道：“你说话总是这么让人心情愉悦。”
    苏晓婉道：“我昨天问了小新，她说想跟着我。你……”
    “她自然是该跟着你的。若是换了旁人，我终究是会有些不放心。”
    “你……”苏晓婉犹豫了一下， 不知道该说什么。
    聂子安却一副轻松了许多的样子，“你这是什么表情，今天又不是告别。别弄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