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婉喝了口水，“跟我说说，旁边抢生意多久了？”
    “有一个半个月了。”
    苏晓婉摩挲着杯子，“价格战？”
    除了价格战，苏晓婉想不出什么别的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抢走这么多客人。
    赵馨愣了一下，“何为价格战？”
    “就是，通过降价抢走了客人？”
    “对。”赵馨点头。
    “他们降，我们也只能跟着降。可是他们就降得更低了。
    咱们对工人好，工钱虽然比不上旁边，可是其他的福利，年底的分成，都要高出很多。我核算过成本，现在这个价格刚好持平，再降，可就要亏了。”
    苏晓婉笑道：“所以，你就停住不降了？”
    “嗯。做生意是为了赚钱的，不是为了亏本。我可以忍受短期内不赚钱，可是让我亏欠，那不行。”说罢，赵馨又有点没底，“我做错了么？”
    “没有，完全没有，而且非常好。”苏晓婉道。
    “好？都这样了，姐姐还说好？”赵馨是搞不懂她了，“我之前骗姐姐，也是害怕姐姐觉得我将好好的生意做成这样。会不高兴。”
    “这有什么，这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时失利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别说是一个半月没生意，就是一年半没生意，这些人我也养得起。”
    苏晓婉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需要什么事情都规划到精确，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的人了。
    她现在财大气粗。这大渝除了京城之中的那几个家族，其他人的实力，都别想和她抗衡。
    只是，她抠门，才不会花大钱去收拾这么几个跳梁小丑。
    “姐姐想到办法了？”
    苏晓婉笑道：“这办法嘛，当然不止一个。”
    赵馨惊讶，“姐姐好生厉害。我发愁了这么久的事情，姐姐才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想到办法了？”
    苏晓婉笑嘻嘻，“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你问问苏灵，她肯定也有办法。”
    苏灵刚从外面溜达进来就听见苏晓婉叫她的名字，一路小跑冲到苏晓婉身边，“姐姐叫我？”
    “嗯，咱们的生意被抢走了，你可想到什么好办法？”
    苏灵眨眨眼睛，“这还不简单，我现在有……”
    苏灵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个办法。”
    “三个！”赵馨瞪眼。
    她一个都还没想出来，这小丫头刚来就想出来了三个办法。
    她果然还是太笨了么。
    其实，赵馨不是笨。只是她之前走的都比较顺。飘香楼是苏晓婉已经建好的。辣椒酱和啤酒的市场也是苏晓婉已经拓展好的。
    她想办法提高销量，想办法让生意更好，这些都是顺境之中的办法。
    可现在真的遇到了恶意竞争，变成了逆境，她就有点吃力。
    而且，赵馨毕竟是大家闺秀，善良温和，没有什么坏心眼。所以也她能想得出积极向上的办法，却出不了阴诡的主意。
    但是，这恶意竞争，用善良可赢不了。
    苏灵看了看苏晓婉，又看了看赵馨，“我现在只想到三个啊。馨姐姐是觉得我想的太少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到三个办法都是什么，能说给我听听么？”
    “好啊。这第一个嘛。我刚才已经出去打听过了。在咱们修了这个鱼塘之后。附近陆陆续续修起来了七个类似的。已经开业的，有五个。最大的不是我们，就是旁边降价的这一家。”
    赵馨是波澜不惊惯了的，可此刻看向苏晓婉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怪不得从前姐姐将自己这个妹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果真厉害。”
    苏晓婉笑道：“你别当着面夸她，小心她骄傲。”
    赵馨纳闷，“你这出去才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打听到了这么多事？”
    苏灵抓了抓后脑勺，“其实我以前很腼腆了。所以姐姐就经常叫我出去打听事情。渐渐就有经验了。”
    “那你是怎么问到的？直接问了这里的工人？”
    “没有。因为如果问了这里的工人，得到的消息会不那么准确。”
    “为何？”
    “首先，我是跟着姐姐来的，方才打了人他们都看见了。我若是去问，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会有些害怕。
    再者，他们会以为我是东家派来的人，来打听他们态度的的。所以，说话肯定会偏向东家，这样，我得到的消息不就不准确了么。”
    赵馨瞪大眼睛。
    这丫头，比她还小呢，知道的事情这么多啊！以前听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还有点不相信，现在是相信了。很多普通人家里出来的孩子都很优秀啊。
    苏灵道，“这一片地方不大，找几个人问问不是什么难事。我就说我家里也想在这里弄鱼塘。找几个在附近种地，或者其他鱼塘的工人们问一句，不算难吧。”
    赵馨点头。
    的确不算难。
    苏灵生的好看。加上瘦瘦弱弱的，普通人看起来，这就是个单纯的小丫头。不会起什么防备心。
    赵馨不可置信的摇头，“姐姐，你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妹妹的。”
    苏晓婉摆手，“这可和我没关系。是她自己聪明，也好学。”
    赵馨接着问，“那……”
    苏灵笑道：“馨儿姐不用有顾虑，叫我灵儿就行了。我姐姐就是这么叫我的。之前认识的人也都是这么叫。”
    赵馨心里越发喜欢这丫头。
    她初见苏灵的时候，只觉得这小丫头比较内向，不怎么爱说话。应该是个比较温和内敛的人。
    想来，应该还有些胆小。
    可没想到，这才第二次见面，就给了她这么大惊喜。
    不光是聪明，而且很懂人心，她刚一磕巴，这丫头就知道自己是在烦恼该怎么称呼的事。
    陛下对苏灵的宠爱虽然比不上苏晓婉，但是名分是早就给了的。之前成王爷去天佑接苏晓婉的时候，苏灵的名分就一并给了。
    虽说只是个名分，但公主就是公主，这身份晾出去，没人敢怠慢。
    赵馨冲苏灵微笑，“好，那灵儿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