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看到潮生,很自然走过来,又对唐未说:“再见。”
唐未懒懒散散笑说:“再见。”又看了潮生一眼,说,“拜啊,兄弟。”
潮生没理他,转身下楼。
回家的路上,温澜忽然聊起唐未:“今天唐未要请我吃饭。”
潮生掌车把的手一顿,问:“怎么不去?”
“近乡情怯啊。”温澜很小声说,又大声回了句,“就感觉还不熟,会很尴尬。”
潮生闷了半晌,憋出一个“嗯”字。
很快又到周末了。
潮生照例去黎晚家给她补课,这时候黎晚的成绩已经稳定在中上游了,越是名次高,进步的就越是慢,这和减肥一个道理,大基数减肥和小基数减肥比起来,总是掉秤更快。
所以黎晚渐渐失去了耐心。
一节课下来,她半张卷子都没做完。
潮生板起脸说她:“你觉得你现在的态度好吗?”
黎晚不以为意:“我觉得挺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潮生想了想:“我看你最近没有学习的心思,这样吧,今天就上到这,等你静下心来,我再给你补课。”
潮生说完话就收拾东西离开,黎晚并没留他。
这个点恰好是温澜辅导班下课的时间,潮生顺路去接她放学。
他下公交车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温澜下课的点了,他抱着温澜可能已经走了的心情往辅导班走,拐过一个路上,在一众路边摊里,看见了温澜的背影。
他目光沉沉,顿了步子。
温澜对面还有别人。
男生穿着墨蓝色的肥大牛仔外套,黑裤子,踩耐克运动鞋,头发被风吹成张扬的弧度。他对着温澜笑,一只手懒懒散散夹着烟,说着什么,温澜低下头也无声笑了。
那么肆意狂妄,那么气盛嚣张,除了唐未还能是谁。
潮生站原地好久,才迈步走向他们。
恰好有个孩子从妈妈电动车上跑下来,举着两张一块钱的纸币,激动地想穿马路买烤肠,结果因为太冒失,一下子撞到潮生。
潮生踉跄了几下,差点一头栽到旁边烤地瓜的炉子上,温澜大喊“潮生”,扑上来把他拥开。
潮生只觉得被人扑了一下,顺势倒在马路中央,再回头,只见温澜倒在地上烤地瓜车旁,手腕处被烫的通红一片。
唐未比潮生先一步扶起温澜。
温澜疼得咬着唇,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潮生急切的过去把温澜揽进自己怀里,问她:“你没事吧。”
唐未对着那个做错事的孩子大吼:“这谁家的孩子,能不能看好了?”
潮生顾不得去追究那么多,打横把温澜抱起来,四顾望了望,跑进不远处的卫生室。
卫生室不过两百米元,潮生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很好,但保护他的人受伤的感觉又很差,冰火在胸腔里激烈碰撞,他喘息声很重,呼吸困难,但不是累的。
伤在她身,痛在他心。
还好温澜只是受了皮外伤,拿了涂抹的药膏和消炎药就可以走了。
他们走出卫生室的时候,潮生才发现唐未抽着烟在门口等。
见温澜出来,唐未问:“没事吧?”
温澜晃晃缠了绷带的手:“真没事。”
唐未嗤笑:“看不出你柔柔弱弱的还挺见义勇为。”
“下意识反应。”温澜说,又看了眼潮生,“谁让他是江潮生呢。”
潮生愣了。
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填满。
温澜当着唐未的面,光明正大的在乎他。
可是狂喜只有一秒,很快他就意识到,她之所以能这么光明磊落,恰恰是因为她对他没有别的私心。
唐未听温澜这么说,啧啧了两声,对潮生一扬眉:“兄弟,艳福不浅啊。”
温澜顿时僵硬了下来,潮生扶着她,感受很明显。
“你怎么在这?”想了想,潮生只好扯开话题。
唐未说:“兄弟在那边过生日,刚好下公交车遇见温澜了,聊两句。”
“你快去吧,你朋友别再等急了。”温澜说。
唐未用眼尾淡淡扫了温澜一眼,似笑非笑:“撵我啊?”
温澜一怔,很快说:“哪有。”
唐未一笑:“得了,你不赶我,我也得走了,不然等会要被罚酒的。”
“……”
最后又是闲扯了几句,才互道再见。
唐未先走,温澜站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最后才转脸对潮生一笑:“走吧。”
那是十一月。
南方初冬的气息不浓,但又没有初秋的迹象,大家看起来相安无事,实际上各自的人生都迎来了新的转折,只是当时他们身在其中并没察觉。
潮生是在下学期的时候,才发现唐未对温澜不一般的。
唐未和李亚男在高二上学期十月分手,两个月之后,李亚男就又谈恋爱了。而唐未一直单着,潮生对此很不放心,一直若有似无留意着唐未的动静。
四月份的时候,朋友们照例聚在一起给温澜和潮生过生日。
这次唐未也被邀请过来。
他是最晚到的,来的时候大家都要切蛋糕了。
唐未远远站着,喊了声“温澜”。
大家扭头去看,只见他拽拽的站那,扬了扬手里的礼物,对温澜笑说:“想要自己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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