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从少年手里接过伞,再次奔跑起来。
到了派出所,宋初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宋茂实这人好喝好赌,麻将馆倒是更像他的家——他在麻将馆待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更长。
他昨天半夜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刚起身就又被隔壁三缺一的麻将桌给留下了,这一留就留了一个通宵。
早上六点的时候,宋茂实跟同桌打麻将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男人发生争执。
宋茂实为人软弱,本不应该和别人打起来。但在乌烟瘴气的麻将馆里,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禁不住起哄的宋茂实跟刀疤男就打起来了。
麻将馆的老板拉不住人,直接报了警。
动手的宋茂实和刀疤男,还有挑事儿的人全都被带走。
因为没人受伤,当事人也都愿意和平处理,所以这事儿处理的还算顺利和快速。
宋初最担心的赔偿事宜,最后也顺利解决——闹事儿的都是麻将馆的熟客了,宋茂实和刀疤脸虽然打得凶,但麻将馆里的设施没有一星半点的损伤。老板也没有追责。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父女俩回了家。
宋茂实一回到家里,就开始无能狂怒——踢凳子,摔杯子,问候刀疤脸的祖宗十八代。
可能是发泄需要一个具体的对象,宋茂实看向宋初:“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满身脏兮兮的怎么回事?真是跟你妈一样,没劲!”
宋茂实对骂人的内容和词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忠诚——骂她骂了这么多年了,内容都大差不差。
他的词汇匮乏到有时候宋初都想教教他。
宋初知道,宋茂实这人在发脾气的时候,你越不顺着他他就越来劲。
虽然不搭理他,他也来劲。但来劲成程度终归是不一样的。
于是宋初选择了沉默。
见宋初这副模样,宋茂实顺手抄起手边的玻璃杯,往宋初的方向砸。
宋初来不及躲,额头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击。
然后宋初听到宋茂实对她万年不变的嫌弃:“你妈怎么这么没出息,要是当初生的是个儿子就好了。如果是儿子,今天我这委屈肯定不白受,我儿子肯定直接就替我把那刀疤脸,打的满地找牙了!生个女儿就是没用,还他妈浪费钱……就怪你妈肚子不争气!”
他不提妈妈就还好,提完宋初冷笑一声:“没文化还真是可怕。生儿子生女儿是你的染色体决定的。怪我妈,你怪得着么?”
宋茂实一听这话更来气,抄起一根木棍就往宋初身上招呼。力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
宋初想,宋茂实可能是想把在刀疤脸那受的窝囊气,也一并撒在她身上了。
他下手越重,宋初就越想说:“我妈为什么离开你心里没点数?你怕不怕有一天我妈回来,把以前你打在她身上的账都算回来?”
宋茂实下手更重了。
宋茂实因为长时间喝酒,所以身体不太好,没一会儿就打累了:“给老子滚出去!老子不想看见你!滚!”
最后这个“滚”字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吼完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立刻陷在沙发上开始咳嗽——剧烈咳嗽。
对比宋茂实,宋初就显得异常平静:“真巧,也就是这种时候,咱们父女俩还有点默契。我也一秒钟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宋初直接转身出了门。
没来得及处理身上的任何伤口,甚至没来得及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宋初看了看时间,正想给奶茶店老板打电话请假,刚拿起手机,奶茶店老板的电话就进来了:“小初,我们给你订了蛋糕哦,还买了很多小零食,你来了没?”
宋初低头看了看自己:“我就不去……”
奶茶店老板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叫陈邻。因为年龄差不多,所以她跟奶茶店里的人关系都跟朋友似的:“你不能拒绝啊。明天你就开学了,今天你最后一天在我这上班。这时候再拒绝我,你良心会不会痛吗呜呜呜。”
陈邻丝毫不给宋初开口说话的机会:“我们大家都等你呢,你抓紧过来,先挂了啊。”
宋初听着“嘟”音,叹了口气。
宋初到奶茶店的时候,陈邻没忍住:“操……?你来的路上被人按在泥地里揍了?”
陈邻把宋初拉到自己的休息间,给宋初找了一套衣服:“我新买的,还没穿过,你先洗个澡换上。”
宋初道了声谢,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宋初洗完澡出来,陈邻担心道:“你不是真被抢劫了吧?还有没有伤哪,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宋初摇头:“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觉,没有被抢劫,也没有被人揍……更没有娇气到要去医院。”
确实没必要去医院,从小到大,宋茂实打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这种自己忍一忍就能好的伤,她才舍不得把这个暑假兼职辛辛苦苦赚的钱花在这。
宋初顿了顿,转移了话题:“不是说买了蛋糕么,我看看。”
陈邻知道宋初很缺钱,也知道宋初这个暑假除了她奶茶店的兼职,还有两份工。
但这是人家私事,陈邻也不好多问,便顺着她的话:“小洁她们去拿了,晚上十点关店,然后好好给你办个欢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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