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暗骂,赵琛便是这样一个阴恻恻的人,只会同你生闷气,教你不快活。哪家姑娘若真是喜欢上了这样的人,真真是倒大霉了。
她轻轻呼一口气,反复与自己说,淡定淡定,同这般小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待到平定心情后,她挺直身子,站在门口那个大石狮子边上。
周亭并没有走,他只是隔街望着,见李暮被拦在门口,笔直站在那处,好像学堂里犯了事的学生。她不应该是这般的,周亭想。
李暮在门口站了好久的,从天色灰蒙到全黑,那里头的侍卫连头都未探出一下。塞了满肚子怨气的李暮没想到,周亭来了。
“周国师。”她与他打招呼,心中有些惊,他来是做甚么,这傻瓜可别乱生事。
周亭只是望她一眼,便踏步入了园。李暮悄悄撇了撇嘴,眼睛瞪大一分,复又恢复平静。她听见周亭同里头侍卫谈话:“殿下在此处?”
“国师大人寻殿下何事?”
“自是有要事。”
“小的领您去。”
呵,李暮心里讥笑,她想得果然没错,赵琛那大混蛋就该千刀万剐。
那人领了周亭到楼上,赵琛正坐在屋中饮茶,见周亭来,有些诧异。屋里暖和,他只穿薄薄几件衣裳。
“周亭师傅有何贵干?”赵琛放下茶盏,笑问。
“同殿下谈那豆蔻的事。”周亭开门见山,直言。
“豆蔻,”赵琛轻笑,“不是还有几个月么,等时候到了,自然送给你。”
“那折子,陛下瞧过了。”
赵琛挑挑眉,压住语气里喜悦,调笑道:“周亭师傅不是说过,因果自然有报么?”
“但愿殿下记得先前允过的诺。”周亭淡淡说。
“自然。”
或许是因着周亭突然的“开窍”,赵琛高兴许多,将他留下来,两人聊了一小阵。
“时辰不早了。”周亭起身告别,赵琛要送他,与他一并下楼。到门口时,李暮还在那处候着。
她转过身来,目光只落在赵琛身上,眼泪汪汪,水濛濛的。赵琛却忽视了她,同周亭说着笑,直到目送着周亭离开,他才慢慢看着李暮,目光像刀,一下一下剜着,似是要将她剜得只剩骨头架子。
“殿下。”李暮垂首,声音颤颤,带着哭腔。
“知错了?”赵琛冷冷问。
“知错了。”李暮卑微道。她知道赵琛要的不是原因,他只要她的俯首。
“回去吧。”赵琛揽住她肩膀,生硬说着。
李暮将眼泪逼出来了,低声呜咽着,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赵琛见美人这副模样,心忽地软了,语气缓了几分,道:“汪家的姑娘真是好大脸面,将孤晾了这么久。”
李暮最会察言观色,她见赵琛语气变了,便慢慢将脑袋枕在他肩上,又凑近了几分,言:“苠儿再也不敢。”
周亭看着赵琛携着李暮入了车厢,才真正归家。他想,李暮再等些日子,待他拿到那颗救命豆蔻时,他便带她离开。封城不是久留地,赵琛不是良人。他不管李暮是真失忆还是假的,他一定要带她走。
李暮回府时,照旧洗净手,入房正要歇息时,忽听窗外细响声。她虽然不能再提剑,可敏锐性还在。
她俯身将烛火吹熄,屋中陷入黑暗。未几时,窗开,从外头跳进个黑影,便直直往床边去寻,一掀被,摸了空。
正是时机,李暮提肘往那黑影腰侧撞,又将冰冷的刀片贴住那人的脖边。
“是我。”一个低低的女声急促说。
是曼娘,李暮惊诧,只说:“偏要走歪路。”
“黑灯瞎火的,好妹妹,你先将刀子收了,再将灯点上,姐姐再与你好好叙叙旧。”
当啷一声,刀落到地上。李暮去将灯点亮了,烛火摇曳,两人对视,曼娘倒未变,依旧是万般风情,不过李暮变了许多,张扬收了,温温婉婉,好像真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曼娘盯着她看,扑哧一笑,酸酸道:“还真成了大小姐?”她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给自己斟一口茶,又说,“那小师傅小情郎不要了,傍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了。好妹妹啊,当初姐姐真没瞧出来,你竟是这般的妙人。”
李暮晓得这曼娘是在逞口舌之快,不与她过多辩,只问:“你来做甚么?”
“自是要帮帮好妹妹你。”
李暮见她一口一个好妹妹叫得亲热,只觉她没安甚么好心。
“你这层汪家姑娘的身份要盖不住喽。”曼娘瞥她一眼,悠哉游哉道。
“谁人在查?”李暮问。
曼娘伸出手,要钱。李暮掏出几两碎银,扔给她。
她将钱手下,道:“一个小秃驴。”
小秃驴,李暮忽地想起了,周亭身边跟着个小沙弥。
曼娘又将手伸出来,李暮觑她一眼,道:“没钱。”反正周亭已将她认出来了,认出来了又如何,她装作不识,他也拿她无甚么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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