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劝善
作者:啼笑
错事
好像风雪是从太平山那边刮过来的。同漫天风雪一起来的,还有那人。
李暮低伏在路边枯草堆里,她披着件白色大氅,将帽兜戴起,脸上蒙层白布。她极其怕冷,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道弯眉,和眉下一双妙目,正是紧紧盯着道上唯一的人瞧。
那是个和尚,左手持着一根竹棍,右手拿着串念珠,风雪大,他白色衣袍在空中翻飞,几欲同茫茫雪融为一体,却是身姿挺拔,一步一脚印,迎着风雪走,好似一株劲竹。
那隐在雪地里的人好像看和尚看入迷了,长睫毛上落了些细小雪片也毫不在意,只是任由它们随着眼睛的眨动扑簌簌抖着。
“喂,还动不动手?”江笙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蹲在李暮旁边,顺道提起剑柄,不轻不重敲了敲她后背。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这姑奶奶从茫茫白雪里辨出来。
李暮猛然一惊,侧转过身子做出防备姿态,提肘便要出招,见是江笙后撤了力道,可还是推了他一把,并狠狠瞪住他。
江笙嬉笑着做了个鬼脸,嘴边衔一根草,没脸皮地凑过来,悄声问:“都跟了这和尚大半天了,姑奶奶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给个准信。”
“再等等。”李暮继续盯着那和尚,只见和尚突然停了脚步,瞧着地上一阵子。李暮纳闷,这傻和尚在看什么。
江笙未觉察到旁边人的心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劝:“跟了一路,我看这和尚没什么大本事,那外头传的或许都是唬人的玩意儿,瞧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哪像是能打的?
这天寒地冻的,我俩也遭罪,不如速战速决,把人杀了把东西抢过来,早些回去交差。还是老规矩,我杀人,你……”
“闭嘴。”
江笙不停往外蹦的话教李暮短短两个字就给堵住了,他正要理论,见李暮目光落在路上一直未挪过,便也顺着望了过去。
“这蠢驴,在做什么?”他有些惊讶,嘴巴张得开,那根枯草落了下去。
只见路上的和尚,半跪在地上,像是在埋什么东西,埋好后,他又往上头压了一颗石头。末了,立起一掌,捻着佛珠,好似在默念些什么。
“他莫不是将那玉佩埋在这里头了?”江笙问。
“走,到前头去等这和尚。”李暮挑起眉毛,将面巾扯下,侧头对李暮说。她有些兴奋,语气里是抑不住的上扬,因为心情好的缘故,面孔更显明艳。
江笙隐隐猜出了李暮的意图,有些不悦,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莫要任性。”
“我自有分寸。”李暮起身,抖落大氅上的雪,走远几步后,将帽兜放下,露出一头乌发。
江笙撇撇嘴,又回头打量了和尚一番,那和尚又在赶路了,茫茫风雪里,只见得一个背影。
“快来。”李暮回过头喊,风将青丝卷,又顺着脖颈处的缝隙钻进来,她冷冷一哆嗦,搓搓手,重新戴上了帽兜。
“来了。”江笙低低应着,顺手折了根枯草叼着,满肚子怨与惑。他实在不明白,这和尚,究竟是哪点惹起了李暮的兴致。
天已渐黄,风雪还在下。棚上的干草被寒风吹得瑟瑟,可怜地抖动着。李暮收着肩,背部微微佝偻,借着炉边锅上的腾腾热气取暖。
“这和尚,怎得还不来?”她小声嘀咕,边说边将手窝在那白腾腾的热气中。雾气濛濛,遮住人眼。她看前方情况看得不真切,只能瞧个大致轮廓。
瞧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无聊至极。她伸腿将旁边破凳勾了过来,坐下来低头卷着袖子玩。她早已换了衣裳,穿一身厚重的深色棉袄,头上裹着块粗布。
“嘘——”旁边传来声响。
李暮回头,见江笙隔空扔个来一个背包,她伸手接住,边解开边问:“这是什么?”
“用来对付那和尚的。”江笙拎起旁边的壶,给自己斟了一大碗茶。热茶下肚,驱散寒意。他瞥一眼李暮,不自觉又多瞧了几眼,她素来喜欢弄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现今粗布荆钗,素面朝天,倒又是别一番感觉。
“这是什么?”李暮捏起一个白色瓷瓶,抬头问。
江笙别开眼,喝一口茶掩饰:“五毒散,下在茶里,正好取了那蠢驴的性命。”
李暮皱皱眉,将它扔在一边,又继续翻捣,掏出个红瓶,问:“这又是什么?”
江笙手腕一抖,险些教热茶烫了嘴,他迅速放下茶碗,倾身将那红瓶从李暮手中夺过,塞进腰间,敷衍道:“你用不上的。”
李暮奇怪看了他一眼,可她心思不在这上头,便也未细究,边翻边问:“你这里有什么是能教那和尚好好听话的?”
“没有。”江笙道。
“迷魂散?”李暮拿出一个褐色小瓶,盯着瓶底瞧,这瓶底上写了几个字,她刚好都认得。
“教那和尚晕过去的。”江笙答。
李暮摩挲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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