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在冷白皮肤上格外醒目。
萧逸第一时间冲过来救我,但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坐的又远,等他冲过来将我抢回怀里的时候,我的眼眶已经不知道挨了哪个疯婆的一记重拳,乌青乌青的。疼得我龇牙咧嘴,眼前直冒金星。萧逸扯开这群女的过程也极为艰难,被趁乱踩了好几脚,白色球鞋和浅色牛仔裤裤腿上满是重重叠叠的脚印。
他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捂得紧紧的,连丝风儿都透不进来。零乱的拳头全部落在他的肩背上,酒吧保安这才姗姗来迟:“住手!住手!”
最终结局是我和萧逸,以及那伙女的一齐被赶到大街上。夜风幽凉,吹醒我昏昏沉沉的大脑,血液里沸腾喧嚣的酒精也冷却下来,脸上身上的痛感倒是越发清晰。我瞥了为首女的一眼,没好气道:“你谁啊?犯什么毛病啊?”
这几人脸都是陌生的,我只当她们醉鬼认错了人。和醉鬼没办法讲道理,我抱着萧逸的胳膊转身想离开。
她冲过来拽住我的衣服:“臭婊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回头的瞬间,一道耳光带着疾风直直对准我的脸抽过来,猝不及防。如果不是萧逸为我挡住了,单凭她这道掌力,我今夜必定血洒当街。
趁萧逸揪住她手腕的瞬间,我脱下高跟鞋猛地朝她脸上钉过去。10厘米的细长猫跟,锐利程度堪比凶器,更何况,我盯准的,是她的眼睛。如果不是萧逸反应迅速,一把扯住我的手,我保证她下半辈子再也体会不到两只眼睛看世界的感觉。
我与她彼此怒气冲冲地对视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刚刚混战中就是她一拳揍到我的眼眶,同时我也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她,隐隐约约明白了缘由。
眼球愈发酸痛,夜风吹过,眼泪哗哗地涌出来。萧逸抱着不断挣扎的我往后退,直到安全距离才敢泄力,我朝不远处的女生冷笑:“你大可以试试,看下次是我先戳瞎你,还是你先打死我。”
时间已过凌晨,街上空荡荡的连只野猫的踪迹也不见,酒吧离我们住所有点远,于是萧逸提议就近去他的养父家凑合借住一晚。
我指着自己脸上一团乌青问他:“我这副尊容你觉得适合见家长吗?”
“嗯,还会开玩笑,说明没被打傻。”萧逸笑着揉了把我乱糟糟的头发,“放心,我养父睡得早,我们偷偷摸摸进去,吵不醒他老人家。”
“你说得,好似我们在偷情。”
十二月份,已是深秋,街上落满了法国梧桐的枯叶,我一向觉得这种枯黄的颜色格外柔软,就势蹲下去捡起一片来,手指轻轻搭上去,有种软绵绵的脆弱感。
“萧逸,你知道吗?法国梧桐其实不是梧桐,它属于筱悬木科,并且也非来自法国。”
我将枯叶递到他手上,他接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叶缘,满眼小心翼翼。
“但它是好的行道树,这就够了。”
“嗯,够了。”
萧逸养父的家藏在一片四合院最里面,我调侃一句:“哟,您还是土著呢?真人不露相啊。”
他轻笑:“家都没有的人,算什么土著?”
不知为何,我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无奈,与落寞。
胡同狭窄,我们七拐八绕走进去,皎洁月光慢慢铺陈在脚下,将脚踝映得冷白,耀眼的程度。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黑夜间行走的一只白猫,轻手轻脚,漫无目的地前进,小心翼翼地隐匿掉过往行踪。整个生命,也像极了今夜的这只白猫。
世间无情,我来时萧瑟,去时如朝云无觅处便可。
走到家门口,萧逸才发现自己兜里没有大门钥匙,我气得摘下高跟鞋就锤他,他一边躲一边轻声哄:“别,小祖宗,屋子的钥匙有。我们翻墙进去就行,我抱着你先上去,你别怕。”
学校宿舍的墙我早已翻得轻车熟路,但翻别人院子的墙还是第一次,难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仔细想来,我们这个行为确实与做贼无异。
我脱下高跟鞋,踩着萧逸的掌心上墙,虽然身上挂了彩,但一点也不影响我矫健英姿的发挥,轻轻落地后,我等着萧逸过来。他带我进了自己的卧室,拧开灯,从床头抽屉里找出药膏,点在手心里用指温化开,为我上药。
他的中指指腹柔软,动作很轻,但药膏上脸的瞬间,我还是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这么疼吗?”
他停手,我用力地点头,用泛着泪花的眼神告诉他,真的很疼。
“已经很轻了,你忍一忍,很快就好,我保证。”
药膏有着清新的草药味,抹上来之后还需要揉开,揉得发热才能起效,这对我而言又是一道酷刑,萧逸微微一用力,我就嗷呜嗷呜乱叫。
“嘘嘘,小声点儿,小声点儿。”萧逸匆忙停手,“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万一吵醒老人家,还以为我在对你做什么呢。”
“可是真的很疼啊。”
“那我们现在不上药,你准备戴两个星期墨镜见人好了。”
萧逸假意收手,我又匆匆摇头,一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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