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苏苏,一定要一直装成女孩子,不是女孩子的话,就见不到爹爹了。”语气似诱哄,似劝慰,随着薛双霜眼前画面的清晰,这声音也逐渐消散了。
破旧的院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不知疲倦的摆弄着手上的几片枯叶,似乎是试图将它们摆成什么图案。忽的,她走到墙角旁张望了一阵,随后便捧着一只受了伤的麻雀跑进屋子里。
薛双霜如今只是一个观众,她的目光扫过这座院子,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视线跟随着小女孩进入屋内,薛双霜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月白色衣裙,手中似乎正在缝着一件衣服。
“娘亲,这只小鸟受伤了!”小团子似的娃娃扑进女人怀中,手里还小心翼翼地举着那只折翼的麻雀。企鹅群六35^48o⑨4o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衣物,神色温柔,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苏苏别着急,娘亲来给它包扎一下,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原来这小女孩,就是小时候的苏苏,可苏苏不是最近才能化形的吗?而且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就是她使用记忆碎片一开始听见的那道声音。
苏苏点了点头,便捧着小麻雀,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圆润可爱的两条小短腿一摆一摆的,等着母亲去拿药和布条来给它包扎。
“那野女人呢?”一声尖锐的女声从院中传来,“这么破的地方,也就她们娘俩住合适。”
苏苏神色惊恐,似是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就走了进来。
她金钗罗绮加身,一走进房中,甚至将原本昏暗破旧的墙壁都照亮了几分,眼中满是嫌弃与不屑,上下扫视了一眼苏苏便不耐烦道:“苏玉晚呢?把她叫出来。”
面对她如同使唤下人一样的语气,苏苏只是咬了咬唇,腾腾地跑到了还在卧房中翻找的苏玉晚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还未开口,苏玉晚就温柔地笑道:“娘亲听见了,苏苏先睡一会好不好?”
由于这是苏苏的记忆,在他失去意识之时,薛双霜也跟着眼前一片漆黑。等到他醒来,苏玉晚便已经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娘亲……”
他才叫出一声,苏玉晚就含着泪,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苏苏,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再放一点血就好了……”
苏苏原本上抬想要回抱她的手,愣愣地停在了半空,过了半晌,他终究还是垂下了手,点了点头。
瘦瘦小小的一团,撸开袖子,不过藕粗的白皙手臂上,结了一道道的血痂。
苏玉晚望着他手上交错的伤痕,眼中反而燃起了一点光亮,她两颊发红,拿着刀就在苏苏的手臂上划下。
嘴里喃喃道:“很快,很快……就好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瘦弱苍白的胳膊,流入她准备好的器皿中,为了加快血液流出的速度,她甚至用力捏着苏苏的手臂,一些看起来才结痂不久的伤口也再次崩裂,溢出更多血来。
苏苏只是一声不吭地咬着唇,眼中泪光闪闪,却还是没有掉下泪来。
“苏苏,这是为了救爹爹,你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他仍旧勉强扯起一丝笑容,点头道:“我从未怪过娘亲。”
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孩子,手臂上带着深深浅浅的血痂,却是不哭也不闹,他低着头,默默的看着不远处苏玉晚忙碌的背影。
按照苏玉晚的说法,取苏苏的血是为了给她的丈夫治病,可是什么病需要用到一个幼童的血?薛双霜心中愤愤,对苏苏又满是心疼,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床上。
而一旁那只受了伤的麻雀,连挣扎都没有,似乎是断了气了。
随着苏苏的记忆前行,他似乎长大了一些,此时正匍匐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比之前更加纤瘦的胳膊紧紧地抱住脑袋,不安地发着抖。而房外,却是传来了苏玉晚发疯似的吼叫。
“叫你不要出去!不要出去!”
曾经温婉柔美的苏玉晚,像是变了个人,她发髻散乱,鬓边带雪,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妪。
向内深陷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浑浊透不出光亮,正狠狠地瞪着床上的苏苏。
“你为什么不听话!说好不会再让人看见的!”
大声叫骂了两句,她便气喘吁吁地扶住了桌角,“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你是想我死是不是!”
“算娘亲求你了——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我求你了……”她说着说着,竟是呜呜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等到苏玉晚离开,苏苏才颤巍巍地将头从臂弯中抬起——头顶居然有两只兔耳,正软软地耷拉在脸颊旁。
他脸颊还带着泪痕,却是突然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小刀。
薛双霜隐隐有些不安,只见他一手握住耳朵,闭上眼便用力朝它砍去。
“苏苏,不要!”她用力闭上眼,再睁开时,见到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苏苏。鲜血不断从耳根溢出,在那双柔软温热的兔耳旁渲染开,就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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