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一听这句话,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金朵那群人逃得比自己还远,路茗和路辩非靠不上,指不定还会被反坑一把当枪使。决定一切只花了不到半秒,他猛地转身,向云筱两人所站的地方冲了过来:“帮我——”
云筱对上他慌乱的眼神,心道这人还不算太傻,至少知道往他们这里跑。只不过在这种吓到极致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举动多半没什么好事。
苏景珩手中抓着那把小刀,云筱似笑非笑地站着,也不躲。
小赵跑得飞快,拼了命地往两人身后挤。他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敢往前看,只是两只手极度用力地将两人往前推出去。
“救我!救救我!”
他手忙脚乱,不断退后,恨不得把云筱两人当成盾牌。
云筱心里冷笑。
如果小赵只是单纯的求救,可以考虑帮一把。如果他把他俩推出去挡刀,那她就有足够的理由,直接把这个没脑子的新人丢给女巫。
不料还没等小赵用太大力,她就被一只手大力拽向一旁。
苏景珩看到她站稳了才松手。他自己被小赵推得向前几步,脸色黑如锅底,偏头对云筱说话的时候语气却被刻意放缓:“小心点。”
说白了,以苏景珩的脑子不可能猜不到自己为什么站在原地不躲。云筱被他这么拽得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身上有伤。
她的心底一下子软成一片。
苏景珩唤出镰刀抗下女巫的进攻。他随即一旋身,将小赵勾到身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
“自己招来的,”他寒着脸将小刀扔给小赵,“自己上。”
小刀“啪”一声摔在小赵面前,他颤抖着身子看着那把刀,却没有敢去接。
冷汗从他的脸上滑下。
“不行......我只是一个新人......我不行的!”他猛地抬头看向苏景珩,“你救救我......”
他原地转了个圈,把所有玩家扫了一遍,“帮帮我...我不想死......我是新人啊......我没办法啊!”
没有人动。
女巫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覆上了他的肩,只听见一声惨叫,云筱再看过去时,只能看见小赵的身体软软的挂了下来,落在地上。
她顺着他横在地上的手看过去,目光落在一旁的刀上。
他至死都没有尝试着去握那把刀。
路茗嗤笑一声,“本来以为这两个新人挺乖,有成长空间,没想到还是一样的没脑子。”
金朵他们还缩在一边,却也开口反驳了一句:“是你先倒打一耙的。”
路茗耸肩:“不要跟我比谁高尚。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十二你不会也不认同吧?”她凑到云筱耳边压低声音,“类似的事情我们不也一起干过吗?”
“你还真是了解我,”云筱语调上扬,假笑着将路茗的手拍开,“还是管管好你自己吧。”
看玩家之间起了争执,女巫反倒是最开心的那个。她高兴得鼓起掌,恨不得玩家之间来个自相残杀。
苏景珩见状心里也是烦躁得很。
路茗还打算多说,他眉头蹙得更紧,“噌”得一声把镰刀立在两人中间堵住了她即将吐出的嘲讽,这才问女巫:“王子殿下很敬重您,我们也算是殿下的贵客,您不给我们面子,也请给殿下留个面子吧?”
见他开始尝试用言语劝服女巫,金朵他们也跟着把头点得像拨浪鼓,巴不得使出百分之两百的赞同劲:“是啊是啊,殿下说您善良,热情好客!”
女巫听笑了,她拖着提问的调子长长地“哦”了一声:“你们觉得我和你们王子殿下关系很好?”
金朵点点头,冯志远他们点得更快。
女巫似是觉得很有意思,她拨弄着巴掌大的水晶球:“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最后四个字一出,云筱眸光微动。
不怪她想多,这个副本的可选任务本来就跟眼睛、还原真相有关。
眼见为实。
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有深意。
“您要是真的毫无顾忌,我们现在就没有人能活着站在这里了。”苏景珩将目光瞟向女巫手上的水晶球,“您其实并不那么讨厌这个国家的人吧。若是我们帮您——”
他顿了顿,一时间急着平复女巫了,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说。
献祭流这种事他肯定干不出来,但一时间他也想不到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
云筱眨眨眼,顺着苏景珩的话接了下去:“不如我们帮您,帮您去跟殿下说说。您愿意离开森林搬来这里吗?”
不管曾经王子和莴苣发生的真相如何,在现在的王子的记忆里,欠他的是莴苣,他依然对女巫抱有十足的敬重,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多做阻拦。
他们对女巫最直白的了解,就是她占卜很厉害。
“告诉你个秘密,这儿的人可喜欢这些古怪玩意儿了,我都在画上看到了。”她冲女巫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到时候可以开个占卜屋,一定很热闹。”
女巫最不想要的是孤独,而不是莴苣解除诅咒离开她。这话一出,她很明显的动摇了一瞬,接着又冷下声音开口:“无凭无证,叫我如何信你们?”
她没有再动手,说明往这个方向是可以考虑问题的。
云筱松了一口气,这就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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