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初的初衷只是为了打破器材厂的困局,但这件事做成的成果,带来的影响,远比最开始初衷更有意义。
苏厂长对宋幼湘的来电有些意外,他知道宋幼湘现在不在京市,手头的工作应该很忙才是。
等到快挂电话的时候,苏厂长主动问了下宋幼湘。
听说了药厂的事后,苏厂长挂断电话后还沉默了很久,任何一个有基本同情心的人,在听到这样的事后,心里是不可能会平静的。
苏厂长想到宋幼湘提到的,通过电视广播,广泛普及教育的意义,以及将普法工作深入到基层,内心也有触动。
器材厂只研发生产广播设备和工具,这种普法普知工作,得找电视台的同志去做。
正好,苏厂长跟京市电视台和广播局的领导都是好朋友的关系。
苏厂长先想办法弄到一些药厂的相关资料,然后拿着资料找上了这两位朋友。
几位领导私下碰到面,思想一番碰撞后,相关普法普知类电视节目就已经有了骨架雏形,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申请立项,填充血肉,以期尽快播出。
宋幼湘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便把精力更多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不管想要做什么,最大的支撑就是国家经济发展。
国家经济不尽快发展,没有钱,许多事都只能是规划和空谈。
上辈子宋幼湘觉得国家经济发展得快,几乎是几年一个腾飞,但现在,好像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
调查组的人都感觉到了宋幼湘的转变,她变得更迫切了,对调查组进驻的企业来说,宋幼湘这个组长,就是变得冷锐强硬了。
有些领导觉得宋幼湘这样的女同志太强硬不好,劝她委婉迂回一些,做人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我的工作不是来交朋友的。”宋幼湘回得简单又直接。
至于日后相见,宋幼湘实事求是,不抹黑不乱添笔墨,一切按数据说话,日后该怎么见就怎么见。
要是一信领导心胸小成这样,宋幼湘也不觉得对方能走得多长远。
离京三个月后,调查组完成前期调研工作回京,后面的总结汇报工作,将在京市进行。
这一路过去,也不是全然平平顺顺的,倒是没再出现药厂这样的事,但一些小问题也是层出不穷。
张师兄是受苦最多的,他中途还感染了一次疟疾。
好在疟疾现在已经不是建国前致死极高的传染病了,发现症状后,张师兄很快进医院接受治疗,调查组其余人也及时进行了排查预防。
三个月下来,张师兄瘦了一大圈,坐在火车上都是被大家重点照顾的那个。
“老了,老了,身体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张师兄捧着热水,这句话叫他念叨了一路。
宋幼湘回程的路上也没再看书,带在身边的书都已经全部看完。
“主要还是运动得太少,总坐在办公室,不运动抵抗力自然下降。”宋幼湘毫不留情,“杨毅和任老师以后多拉张师兄去打打球跑跑步。”
杨毅笑嘻嘻地,“保证完成任务。”
任老师也笑,有宋幼湘这句话,他知道自己的工作调动应该是板上钉钉了,宋幼湘不好直说,但应该是从京市听到了些风声。
张师兄病了一场,也不敢逞强,“是是是,要多运动,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回程的火车上,他们遇到了几个年轻人。
杨毅是最先跟他们认识说到一起的,他们几个想玩扑克牌,跑来找杨毅一起,杨毅第一次为自己的好人缘感到头疼。
“玩什么牌,不玩。”杨毅看着宋幼湘的脸色,冲刚认识的朋友使眼色。
年轻人嘛,人来疯爱起哄,见杨毅这表现,脸上的笑就意味不明起来,杨毅算是怕了他们几个了,忙瞪眼纠正,“这我组长,领导!”
哦哦哦!领导,差点就误会了。
几个嬉皮笑脸的青年赶紧都正了正神色,正要开溜,宋幼湘就笑了,“一起玩呀,但打扑克没彩头没意思,打钱就算了,你们也不富裕,输了的喝水怎么样?”
听到说他们不富裕,为首的男青年就不同意了,正要开口,旁边稳重些的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喝水就喝水,撑破肚子可别怪爷。”为首的男青年及时转了口风。
打牌么,有技巧的,会记牌基本就不会怎么输。
调查组这几个,个个都是跟数字打交道的,记忆力更是出众,跟他们打,不是羊入狼群么。
宋幼湘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打趴下,更别说还有杨毅给他打配合,宋幼湘花样还多,跑得快,拖拉机,样样都会。
打牌打到后头,年轻人一伙就是边冒汗边上厕所了,打不过呀!
找杨毅打牌的男青年都后悔了,这是犯的哪门子邪,怎么撞这几个杀神手里了。
这还好是喝水,多跑几趟厕所的事,要是打钱的,他们这趟的货款估计都得输光。
打到热烈的时候,半截车厢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别说,还怪有意思的。
最后是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卖晚饭,大家才散场,几个年轻人脸都给水灌白了,难得赢几次,还是宋幼湘他们渴了想喝水,他们才有赢的机会。
晚上,宋幼湘去洗手,碰到为首那位青年,他看到宋幼湘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明明刚从厕所出来,莫名又有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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