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她不会怕陌生人,但没有想到,她看到姜沪生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拉他的手。
这个“舅舅”和照片里的妈妈长得好像。
“……”姜沪生却不敢,他缩回手,跑跳到墙角,捂脸痛哭。
安宁只有姜沪生缩手的时候,小小地吓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向身侧的宋幼湘,但她很快表情平静,仰起小脸问,“舅舅为什么哭?他为什么伤心?我可以把手帕给他吗?”
她不小了,她知道舅舅是妈妈的弟弟,是很亲的亲人。
宋幼湘点头,牵着她的手上前。
这是大家第一次见到姜沪生发病,除了白海波,其余几个都忍不住提起了心。
姜沪生看起来再和常人无异,他也不是常人,是生病的人。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宋幼湘也提着心,但安宁的小手拍到缩成一团的姜沪生的肩膀时,他只是缩得更紧,并没有暴力行为。
安宁胆子也大,见他不抬头,干脆挣开宋幼湘的手,去掰姜沪生扣在肩膀上的手,把手帕塞到他手心里,“舅舅,不哭。”
姜沪生身体抖了抖,宋幼湘弯腰把安宁抱起来,“舅舅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我们等他一下。”
大概半个小时后,姜沪生才平静下来,但他表情沮丧崩溃,十分自责,情绪依旧低落。
不等宋幼湘说起去治疗的事,姜沪生主动要求师母送他去精神病院,他想治好,哪怕治不好,就让他呆在精神病院里,不要吓到安宁。
“我到农场私下了解了一下,姜沪生身上发生的大事,有他姐姐和姐夫的死,还有工农兵名额被占,以及前年高考……考上了,但农场那边不肯给他签字盖章。”
第六百六十八章 被歧视
在家吃了顿团圆饭,宋幼湘就和师母陪着姜沪生去了华大第六医院,这是华国目前最好的治疗精神疾病和公立三甲医院。
现在国内对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科普不足,导致大家普遍不重视,还有相当程度上的误解。
国内大部分医院对于精神病的治疗是有些简单粗暴的,宋幼湘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再三打听研究后,才确定了来六医院问诊。
医院里问诊的病人不多,姜沪生沉默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头低得抬不起来。
刚刚进医院的时候,路过一对年轻男女,见他们往六医院走,下意识就露出同情且嫌避的目光。
宋幼湘当场瞪回去,但姜沪生应该是注意到了。
从那会起,他情绪就处于低落的状态。
出于人类的本能,以及对精神病不全面的认知,社会上大部分人都是歧视且恐惧精神病的,姜沪生病情不严重,比其他患者更能感受到那样的情绪。
“没事,你就是生病了,咱们努力治好就行。”师母陪姜沪生坐着,紧紧地握着姜沪生的手,细心地安慰着他。
姜沪生摇头,“傅姨,是我没用,都是我的错。”
“胡说!”师母大声驳斥,“不是你的错,连对人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是他们没有素养的表现,跟你没有关系。”
这样的话,正常人听了会听到开解,但姜沪生不行,他情绪陷入低潮,沉浸在自怨自艾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宋幼湘和师母对视一眼,互相眼神鼓励。
问诊的医生是个临床经验非常丰富的老教授,擅长中医精神科,在西医方面也有研究,主张中西医结合治疗,是六院名声名在外的大夫。
问诊的时候,除了开始宋幼湘和师母进去说了一些情况,剩下的时间就是大夫给姜沪生单独问诊。
四十多分钟后,姜沪生才从办公室出来。
虽然只是简单的问诊,但这会姜沪生的情绪稳定好转了许多,他手上拿着医生开的单子,有些苦恼,又有些高兴,“傅姨,大夫不让我住院,说吃药就行。”
除了吃药,还有针灸配合治疗,姜沪生要住院的请求,直接叫大夫给否了。
“这是好事!”师母高兴极了。
姜沪生低下头来,有些惭愧,“就是要麻烦您,麻烦宋幼湘同志。”
昨天才认识,姜沪生本来就认生,对宋幼湘还是很生疏。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家人间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的。”宋幼湘把诊断拿过来,“今天是不是要治疗,我先去缴费。”
缴费的钱是姜沪生自己攒的,这钱姜沪生一回来,就交给了师母,师母又交给了宋幼湘,另外还有师母自己的存折本。
宋幼湘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把钱接到手里,立了个账本。
安排好治疗的事,宋幼湘着手准备找合适的住处。
因为先前租的院子不大,白海波一直是在外头自己租房子住的,也在附近,租了大杂院里搭建的小屋,屋里只能塞得下一张床,一张极小的桌板。
现在又多了个姜沪生,宋幼湘打算租个大点的院子。
“搬回去吧。”宋幼湘找房子的时候,师母也在考虑这事,她想过自己带着安宁和沪生住到外头去。
但这话说出来,宋幼湘肯定不会同意。
她一个人带着安宁,宋幼湘都不放心,现在还带着个需要治病的姜沪生,宋幼湘更不能同意。
家里的院子,也不知道宋幼湘和魏闻东怎么处理的,前面的租客已经搬走了,重新换了批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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