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月开始,初晓和学校新成立的辩论社组织第一场辩论赛之后,到现在学校大大小小辩论比赛已经比过近百余场。
现在校辩论社正在跟中大、南大等几所大学接触,准备联合举办辩论比赛,因为辩论社人力不足,初晓的成员几乎全员被拉去帮忙。
宋幼湘被缠得最厉害。
没办法,谁叫她是第一个提议举办辩论比赛,带领大家一起找学校以前的旧资料,规范赛程和规则的人呢。
“……”宋幼湘。
这事真不是宋幼湘要出风头,是学生们对时事关注热情极高,每天课堂前后,都会有自发组成的辩论。
持着不同观点的同学在教室里,在校园的任何一处地方,尽情地宣泄激情和对祖国的热爱。
因为经历过时代的浪潮,宋幼湘多少有些“先知”、本身的想法也跟时下大多数同学的不同。
就一次,宋幼湘就一次心血来潮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那次大家讨论的是,我国现代化必须选择全盘西化,这是正方观点,宋幼湘持反方意见发表言论。
这时候大环境基本是反传统的语境和氛围,真情实感的舆情和民意十分统一,反方基本没有什么辩论的余地。
不同于个别激进的同学,为了挑动同学们的情绪,不惜走极端,用各种偏激的言语直击现实的痛点,及对国情的关切。
宋幼湘是用自己强大的逻辑,强有力的事实论事,以及幽默的语言艺术,将正方辩到心服口服。
那天,宋幼湘一战成名!
当时是课间无意间起的头,结果课间时间根本不够。
由于现场情绪激烈,大家全情投入,根本没法停止,来上课的老师干脆直接加入,给他们当起了裁判。
几轮过后,最早的正方同学不敌,有外班外系同学闻风而来,激情助力。
然而宋幼湘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这一场辩论,宋幼湘把原本支持正方意见的大部分同学,辩到最后都为她摇旗呐喊。
教室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来旁听的同学,结束后掌声经久不熄,好多同学手掌拍红,嗓子嘶哑。
也是从这以后,宋幼湘就被热情的同学缠上了。
不管是在路上走,还是在食堂吃饭,总会有热情满满的同学凑到她面前,摩拳擦掌,想跟她来辩上一场。
一夜之间,宋幼湘仿佛有了神格,不少同学想来屠神证道。
没有办法,自己冲动带来的后果,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宋幼湘能想到抽身的办法,就是让大家的热情有地方可以宣泄。
跟她辩有什么意思,不如班与班之间辩论,系与系之间辩论,本系班际的舞台不够大,那就全校性的比赛。
校辩论社还没有雏形,宋幼湘就把学校最有名,最能辩的几个人组织起来,怂恿他们跟学校打申请,成立社团搞比赛。
也不用费心思去认识,就那一场,宋幼湘跟他们基本都认识了个遍,基本都成为了朋友。
校园内辩论成风,语言的力量看似松散,实则极为强大,学校方面也正在发愁,需要有组织来进行正面引导。
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校辩论队迅速成立。
宋幼湘婉拒了在辩论社任职的邀请,但答应了组建辩论小组,并亲自带队参加比赛的条件。
没办法,跟一群嘴巴特别厉害,惯会旁征博引说服人的人成为朋友,真的会一不小心就踩坑,被他们的“歪理”说服。
就这,宋幼湘还被他们拉了壮劳力,帮忙做了许多工作。
没办法,她只有一张嘴,说不过一群人。
辩论社成立,最开始的比赛是由学校各社团成立的辩论小组来打的先锋。
然后再宣传公布,接受系、班级,甚至是自发组成的辩论小组报名参加比赛。
比赛赛制并不固定,灵活多变,有车轮战,擂台战,也有复活战、。
评委请各系的老师来当,秉承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大家辩论台上刀光剑影地你来我往,赛事激烈,持续刺激着观众和兴奋点。
宋幼湘带队比了一场,痛苦击败对手后,就把舞强交给初晓其余人,她来当压轴。
在辩论这件全员热潮的运动中,华大再次独领风骚,辩论社走出校园,开始和京市其他友校接触。
初晓的成员被拉了壮劳力,宋幼湘当然也没有幸免。
虽然每天的学习工作忙碌,但有幸和各校尖子生中的尖子生接触,互相学习较量,于宋幼湘而言,也是成长和学习的机会。
永远也不要小看年轻人,他们想法超前,行动力绝佳,相信并且执着于自己的理想。
年轻人不相信平庸,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天地。
而成年人的标志是,接受自己的平庸,并且劝年轻人脚踏实地,走向平庸。
说实话,宋幼湘都觉得,因为跟他们接触,自己的心态都变了许多,好像重新拥有了年轻时我是世界中心的骄傲,也有了为梦想不顾一切的勇气。
从她写给魏闻东的信里,就能很直观地感受得到她的变化。
“真好。”魏闻东逐字逐句地看完宋幼湘的信,为宋幼湘高兴,也为自己遗憾。
如果他现在能陪在宋幼湘身边就好了。
魏闻东把信贴身放着,心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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