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闻东找来阎罗平,一商量,准备带宋幼湘去他住的老婆婆那里去住。
办事处后头那一片,陈东标的人只差挖地三尺,都找了个遍了,宋幼湘去那里,反而要安全一些。
安置宋幼湘的事只能交给阎罗平去办。
再过两个小时天就黑了,魏闻东要抓紧时间回去,继续参与到搜寻宋幼湘的行动中去。
听说魏闻东已经打入到了陈东标内部,宋幼湘陷入了沉默。
不用问她也知道,他是因为她。
“知道这傻小子的好了吧,小宋啊,珍惜眼前人。”阎罗平看着宋幼湘,笑着打趣。
宋幼湘看了魏闻东离开的方向,没吭声。
魏闻东赶去汇合,果然又有新的安排,办事处后头这一片只派两个人蹲守,其余人扩大范围继续搜寻。
“小夏是吧,你跟我一路。”领头的大刘把魏闻东安排在身边,跟魏闻东挑衅的赖子安排蹲守。
按照赖子平时的性格,他肯定是巴不得偷懒的。
但因为跟魏闻东有了冲突,赖子死活不肯蹲守,非要跟魏闻东对换。
毕竟是跟在身边多年的人,大刘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换。
魏闻东一脸憋闷地留下来蹲守,赖子则是一脸得意地跟身边的人笑,“毛头小子跟我作对,那眼神你们都看见了,是挑衅是不是!”
身边的人自然是附和的,谁叫魏闻东是新来的。
看着赖子一行得意洋洋地离开,直到人看不见了,魏闻东脸上憋闷的表情才散去。
留下来的还有一个人,不过他们这样长期在底层混的,大多都没有什么上进心,跟赖子差不多的心态,只想偷懒。
等大刘带着人走了,留下来的这个大模大样冲着魏闻东吩咐几句,让他老实做事,自己就揣着裤兜,就走了。
魏闻东警惕得很,怕人是装来迷惑他的,还跟了对方一段,确定对方离开,才回去假装蹲守。
对阎罗平无端带两个人回来,老婆婆开始还不同意,因为有宋幼湘,老婆婆还闹着要看他们的结婚证。
不管是跟谁的都行。
没办法,现在这时候,谁敢无端收留没有证的一男一女,要是被抓到,那可以收容人搞流氓的罪名,丑都要丑死了。
……结婚证这玩意,宋幼湘还真没准备。
魏闻东也有些茫然,还是阎罗平不紧不慢地掏出了结婚证,老婆婆装模作样地看过了,才拿着钱票离开。
结婚证是阎罗平自己的,现在的结婚证也不贴相片,就是个奖状的模样。
“这老太太不识字。”阎罗平住进来就发现了这事,认得结婚证的图案图章,但肯定不认得上面的名字。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如此。
收了房费,老婆婆还给管饭,没一会就送了热乎的饭菜来,三个人坐下边吃边说。
“我发现陈东标的生产线并不是淘汰下来的生产线,那些使用痕迹,都是人为做上去的。”宋幼湘早就发现了这件事。
当然,陈东标这里,肯定有淘汰下来的机器,但为了拿好东西勾住宋幼湘,他们谈的是他这里最好的货。
如果只是机器新,宋幼湘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机器上的铭牌有刮擦重改的痕迹,签合同的那天,宋幼湘还注意到有港台腔调的人在办事处出现。
他们去的是办事处最后头的一座仓库,他们当时讲的是白话,宋幼湘隐约听到瓷器和画轴,出土时间,走闽省运出去这样的对话。
“你是说走私文物?”阎罗平眉头能夹死蚊子。
宋幼湘摇头,不好把话说死,“我只是怀疑,但并不能完全确定。”
其实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都已经往里运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往外出的机会。
要知道这其中一倒手,利润不可估量。
“带你走的那个司机现在在哪里?”魏闻东现在不关心陈东标到底有没有走私。
他比较关心宋幼湘的事。
“不止是一个司机,还有一个看守我的人。”宋幼湘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
“我是趁他们下车方便的时候,直接控制车逃跑的,当时我撞翻了他们两个,一个直接倒地不起……”
还有一个爬起来跟宋幼湘打了一架。
当时宋幼湘的状态很不好,脑子一阵阵发黑,撞了人后,自己先倒在了方向盘上发晕。
紧接着又被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好在爬起来的那个也受了伤,把宋幼湘从车里拖出来,自己也力竭倒地。
这一段宋幼湘尽量说得云淡风轻,“我从地上摸了石头砸了他几下,就开着车跑回来了。”
也不是立马就回来的,她开开停停,好几次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很艰难才把车开回办事处后头停好,再离开。
这是她给魏闻东他们留下的线索。
之后就是自己找医院,想办法联系阎罗平这些事了。
那两人的生死宋幼湘并不知道,但她心里也不觉得惧怕,那样的情况下,她不拼命,死的就是她自己。
即便宋幼湘说得再云淡风轻,魏闻东眼睛还是有些赤红。
阎罗平心里也是十分唏嘘,他没想到宋幼湘的经历竟然这样凶险。
差点就把命给丢了。
“你心里不要有任何负担,就算他们死了,也不是你的错,你是正当防卫。”阎罗平安慰宋幼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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