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鲤来的时候算好了时间,略过了出殡的过程,直接在下葬的时候才拉着江秦柯露面。
“堂姐。”万佳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瘪着小嘴委屈的不行。
万鲤父母出事的时候万佳才八、九岁,啥都不懂,在她眼里,万鲤也不过是个比较疏远的、红白事会出现一下的亲戚而已。
万鲤点了点头,说了句:“节哀。”
目光却盯住了站在一旁的万密和万夫人身上。
只看了一眼,她就像看到什么垃圾一样收回了目光,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
如果说万宏义是万鲤最厌恶的人,那么堂哥万密和婶婶万夫人就是她最看不上的人。
他们两个像蛆虫一样渴望金钱势力,撺掇着万宏义丢掉礼义廉耻、孝悌忠善,占取兄长的遗产,把未成年的亲侄女一个人“流放”到陌生的角落。
万宏义做了坏事好歹还会承认自己不做人事,而面前的万密和万夫人,连什么是惭愧都不知道,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切,仿佛万宏义从兄长那儿拿来的一切从头到尾就该是他们自己的一样。
恬不知耻。
“堂妹,”万密忽然叫住了万鲤,看着万鲤看过来凉凉的目光,他声音低下去,“父亲追悼会之后还有送别饭,你会来吗?”
万鲤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我等着吃万宏义的送别饭有十几年了。”
万密脸一僵,冷下脸来:“逝者已逝,死者为大,堂妹,不管父亲和你有什么恩怨,他都是你的长辈,希望你不要那么冷血,在这种时候闹事。”
万鲤嘲弄地看他一眼:“只要不是你多事,那么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躲着她视线的万氏小股东们。
万密上前一步侧身挡住她的目光:“父亲和他们共事一场,来参加同事的葬礼有什么问题吗?”
江秦柯也上前一步挡住万密咄咄逼人的气势:“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凑那么近。”
万密眯着眼看了眼江秦柯:“你算什么东西?万鲤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你确实没资格和他说话,”万鲤冷声道,“万密,你们一家对我做的事情我一点都没忘,现在没在你父亲坟头前揭露他皮下的脏污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了。”
“不要仗着我的仁慈,就以为你真的已经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
她看了眼江秦柯:“你现在连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话一说完,万鲤不再看万密的眼色,挽着江秦柯的手轻轻一动,两个人向那群小股东聚集的方向走去。
万密脸上闪过一抹记恨的神色看着万鲤和蔼地和其他人顺利交谈起来。
在他身后是万佳盯着江秦柯吃惊的神色。
“哥,那个人、那个人不是江秦柯吗?”
“江秦柯?谁?”万密挑了挑眉,看向远处万鲤倚着的那个男人,“你认识?”
万佳脸一红,捂住嘴,掩住眼中隐藏的雀跃:“你不知道,他现在可是最火的偶像明星······”
“天哪,他居然能来参加父亲的葬礼······”
小明星吗?万密心下一动,再看了眼万佳看到偶像后猛地雀跃起来的样子,很是不喜。
他这个亲妹妹又蠢又傻,不过是来了一个戏子而已,就能让她一下子忘掉亲身父亲逝去的悲伤吗?居然能在葬礼现场面露笑意!
真是没脑子!
这样没脑子的家伙偏生是他的亲妹妹!
万密再对比了一下一脸肃穆地站着的万鲤,越发觉得万佳心神动荡的样子刺眼起来。
“万总,”一个人叫住了万鲤,那人一脸悲天悯人的样子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着站着看眼前的土一铲一铲撒在棺材里,“真是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一向康健的老万总这么突然就离世了。”
“周总。”万鲤不欲接来人的话茬子,只是微微颔首,不做声地站着。
周总在万氏占了不少的股份,也是她叔叔万宏义的合作对象,他们两个总想拉拢着其他小股东投票把万鲤从万氏掌权人的位置上赶下去。
“时光过得真快,”周总自顾自道,“我还记得两年前万总第一次参加股东大会的样子,那么年轻、那么稚嫩,却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投票。”
“老万总那时一直认为你没有经验,又冲动,所以不放心把万氏交给你,没想到短短两年过去,万总如今已经能这么出色地管理万氏了,不过真可惜,老万总以后都看不到了。”
“老万总?”万鲤嘲讽道,“这个称号好耳熟,还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周总忘得真快,我父亲也没去世几年,怎么,他的称号如今已经被万宏义夺走了吗?”
周总脸一僵,双眼渐渐染上怅惘失落的神色:“你父亲——唉,也是可惜了。”
中午的送别饭万鲤意思意思地动了两下筷子就拉着江秦柯走了,一上车,万鲤就倒在了江秦柯身上,她枕着江秦柯的腿,烦躁地打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划拉着通讯录。
江秦柯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有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按着她头上的穴位。
“手法还不错,你跟谁学的?”万鲤懒洋洋地问,情绪很差。
“组合里的营养师,”江秦柯手下不停,按倒一个地方万鲤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他突然出声,“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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