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罗是被内侍带出宫的,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全是李覃的话。
据他所说,镇妖司在意平安画舫许久,苦于一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查封,袁肃才会有昨日情急的举动。
她总觉得里面有些奇怪,可心底也害怕画舫,就如同李覃所推测的,某一天会对苍生造成危害。
连镇妖司的司尉进入后,都会做出杀了全家的可怕举动,要是放任下去,必定会发生更大的冤案。
照李覃的意思,他们曾经当着画舫众人的面,被袁肃带走。
身上有着和镇妖司不一样的标签,再次进入,被怀疑的可能性极小。
她本不想答应,奈何李覃搬出李清野的名头,说着是想和他重修旧好,明罗也不知是不是懵了,脑子一抽,竟然点头应允对方。
可真的等走出皇宫,后悔劲就翻上来,直搞得她浑身烦闷,幽幽地盯着外城的红墙发呆。楚泱握住她的肩膀,显然看出她的不适,轻声安抚道:“我会陪你去的。”
他淡淡的,神色里是一贯的认真。
明罗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你刚刚怎么没阻止我,明明之前你就想走,看着我昏头,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她无奈的锤着楚泱的胸膛,力气很轻,就跟小猫挠痒痒似得。
楚泱莫名地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你以前说过,李清野是你的师父,教导你多年,和亲人无异。涉及他的事,我可不好插嘴。”
他凑上前,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额头,“我要是真的阻止你,到时候还是会被你埋怨的。”
“哪有。”明罗鼓着腮帮子,“我们阿泱,真是善解人意。”
后面四个字念得很重,她环着楚泱的脖子,语气里忽而有些落寞。
“师父他自小无父无母,在凌霄宗多年,唯一能排得上号的亲人,也就是李覃了。我不想他们再疏远下去,所以才答应的。”
她抬起头,捧着楚泱的脸,“阿泱,你说,我会不会好心办坏事。”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总有空落落的感觉,就像是孤身一人走在街头,烛火微亮,黑越越的身后是未知的阴霾,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脚步,然而回过头,什么都没有,一切是心理作用。
那种恐惧,笼罩着她。
“我不会让你出事。”楚泱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是在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在他内心深处,同样有种失重的错觉。他其实十分讨厌李清野,不过是在乎明罗,再也没提过这些事。
要是明罗真的因此出事,他不清楚自己会做什么。
于是他深吸口气,语调里带着莫大的安慰,“要是你不想管了,就和我说。我带着你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孩子气的话,明罗扑哧笑出来,用指尖去描摹楚泱的眉头,“我又不是胆小鬼。”
她咕哝着,楚泱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嘴角溢出极大的满足。
“就当是我担心好了。”眼神中包含着浓浓的爱意,夜晚的月色很浅,他俩站在城门口,互相拥抱着彼此。
“你俩能不能别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扶黎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明罗一个激灵,四下张望,并未见到他的人影。
察觉到麒麟囊的震动,她撇撇嘴,把镜子取出来。
画面里扶黎没好气地横着他们,嘴上揶揄道,“全天下都知道你们相爱,能不能省省话,别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啊。”
被扶黎直白地说出来,明罗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楚泱自然地接过镜子,不客气嘲笑道:“下次要把镜子封起来,省得你没事偷听我们说话。”
他是开玩笑的口吻,扶黎摸了摸鼻子,讪讪说道:“真是没良心。我为了线索奔波一天,你们倒好,卿卿我我的,早知道就该让你们在牢里多呆一会。”
提起这件事,明罗就凑过来,对着扶黎呲眉瞪眼的,“你还好意思提,不是让你早点想办法,害得我们都被李覃喊进皇宫。”
她嘟着嘴,带着点怨气,“平安画舫明明是你们镇妖司的案子,却要我们去查,真是会拉人当牛做马啊。”
扶黎并不知晓其中的变故,略略吃惊,“让你们查平安画舫?”
镇妖司把案子封起来,难道是李覃授意的?
“我就是来京城走一趟,平白还接个活,这生意可太亏本。”
明罗抱怨着,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撒娇的小猫咪,楚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正色朝着扶黎道:“画舫的事,我会陪着明罗处理。”
扶黎心里翻个白眼,说得好像他会横插一脚似的,当下也不多问,把抄录的名单举到跟前,“我按照兑换的名单查过了,基本都没有嫌疑,除了这三个人。”
他把第一行用指甲划了划,“他们都是镇妖司的元老,时间过去太久,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明罗沉吟片刻,打算把事情绕到原地。
“我总觉得,平安画舫的案子,里面有太多奇怪的地方。这次和楚泱去查,恐怕会遇到危险。”
她握紧楚泱的手,严肃地交代扶黎,“衣袍的事,要是查不出线索,扶黎,你就辞官回天山吧。”
明罗笑了笑,真心实意地感谢着,“说起来是我们凌霄宗的事,和你没关系。再说,你本就要回天山的。”
扶黎怔了怔,干笑两声,他把手搭在下巴上,微微遮住嘴唇,心头涌上股奇异的酸楚,“怎么,有了小师弟,就想甩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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