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更加理性冷静一点呢?
怎么还像个青春期的小姑娘似的那么感性。
纪涵央心里笑笑,颇苦涩。
她又注意到范苇珠身上那件范思哲的羽绒服外套。
她唇抿了抿,偏偏头,去看向考诤身上的。
是同款。
心脏泛起无力和焦麻。
她的思绪又飘,想起高中时,他和范苇珠数不清的同款范思哲。
好像每个富家千金,总有偏爱的那么一两个名奢品牌,对于她们这种在富二代圈里混惯了的人来说,有时候还真不是虚荣,只是单纯的在名媛外交的茶话会上有话可聊,又或是真的钟爱这个品牌的风格。
范苇珠自然也不例外。
而范苇珠对范思哲一向情有独钟,高中时就是从头到脚的范思哲,logo明显的不明显的,她只穿范思哲。
她想起高中有一些有心的女生会分析范苇珠的一系列时尚单品,最后发现她从头到脚的范思哲。
然后又有那么一天,他们忽然发现向考诤也开始从头到脚的范思哲。
偏偏每件都是范苇珠穿过的男士同款。
纪涵央有次偶然,替老师去高三的教学楼送本落在办公室的教案,那个时候还是课间,范苇珠的教室就在隔壁。
她散着长发在听对面的男生念情书,整个人剥着指甲靠在栏杆上,百无聊赖的垂着眼,头发在风里荡,还有清冷而细远的香水味。
纪涵央进教室前,听到她对那个男生散漫的笑:“不好意思,我有主。”
出教室时听到一个女生问她:“苇姐,你怎么那么喜欢范思哲啊?”
纪涵央的匆匆脚步也跟着停下来,她听到范苇珠说:“因为范思哲姓范啊。”
周围一圈人跟着笑起来。
回忆到这结束,纪涵央低着头,她其实心里面对范苇珠是有那么一些自卑的。
但倒也不是嫉妒,纪涵央心里很清楚。
而是羡慕。
无论是她身上那种天之骄女的敢爱敢恨与自由自在,还是她受向考诤无底线的偏爱。
前者让她佩服,后者让她艳羡。
但无一例外,都足以让纪涵央自卑。
大概青春期总会出现那么一个女生,她与你全然不同,却有着让你艳羡的所有配置,让你情不自禁想要成为她那样的人。
对于纪涵央来说,范苇珠就是这样一个人,尤其是当她明晓对方在向考诤心里无与伦比的的地位时,她的艳羡更甚。
范苇珠注意到此刻低头心事重重的纪涵央,手里的女士细烟还转着,在她昨天刚涂着枣红色甲油的指尖翻转。
她扫一眼心事重重的纪涵央,又把视线放向还在尴尬里的向考诤。
咳一声,烟叼到嘴里:“小兔崽子,你乖乖的女朋友有点不开心。”
“不哄哄?”
向考诤经她提醒,才从那被家人发现和女朋友亲密的尴尬中反应过来,他立刻低眉去看纪涵央的脸色。
也不能怪他吧?虽然他姐和向西宴那狗没少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但是他本人还是不太能接受在亲人面前和女友过分亲密。
总是有种放不开的束缚感。
但纪涵央在听到范苇珠的话时,脸上表情就因为被吓了一跳,立刻收走,收得干干净净的,以至于向考诤刚低下头来,就对上她的笑眸。
向考诤愣了一下,“央央……”
得,老婆又开始演乖巧懂事的淑女了。
向考诤心莫名的塞。
他总不太乐意心上人拿着副面具对他,很膈应,就好像他是个外人似的。
“啧啧啧”范苇珠笑着,从口袋里掏了半天发现没有打火机,皱了皱眉,朝着向考诤伸手:“有打火机没?阿宴又把我的打火机给收走了。”
向考诤不掏,只是一口气说:“没有,你戒个烟行不行?”
说着还把纪涵央往自己身后拉,“我老婆乖,姐你别给她带坏了。”
姐?
纪涵央一愣。
范苇珠一听,气炸了,这小兔崽子男大不中留,有媳妇就忘了姐,这倒也没什么,就是他凭什么说她带坏人小姑娘呢?
范苇珠脾气炸,三两步冲上去,拧住他耳朵,大拇指上的戒指抵着他的耳朵,摩擦一下就一片红:“兔崽子反天啊你!懂不懂什么叫血脉压制!再给我说一遍,我带坏谁了?!”
向考诤被她拧着耳朵,这动作似乎已经很熟练了,他撇着嘴,冷着脸,双手环胸,一言不发,耳朵就这么乖乖给范苇珠拧着。
两人动作幅度大了些,纪涵央被挤到一旁,有些呆愣。
随后想起曾经高中校园那些八卦,以及向考诤对范苇珠的种种好……
向考诤刚刚那么一声“姐”,把它们突然变得无厘头又莫须有。
她忽然在那些旧日残碎的回忆里,拼出一个她误会经年的真相——
原来穿同款的不一定是情侣,还有可能是姐弟。
第39章 尔无我虞(1)
纪伟今晚有事出去了, 大抵是忙工作,不回来,给纪涵央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
纪涵央回了个“好的”就把电话挂掉了放一边了。
坐在向考诤家铺着天鹅绒毯子的沙发上, 有些手足无措。
范苇珠优雅的啃着一根黄瓜,触到向考诤复杂的视线时,又翻了一记优雅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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